想从乔东强那儿淘出点儿举世皆惊的新闻。”
符焕英看了金英皓一眼,欲言又止。
金英皓两手插在裤子两侧的衣兜里,在火炕前的花格瓷砖铺垫的地板上踱来踱去:“天宇公司的陶云鹏,的确是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个脚窝儿走出来的,有目共睹,但是,他爬升得太快了,三十四才,就当上了哈宁市工商联合总会常务副会长,还是市政协委员,能不引起大面积的嫉妒和质疑吗?所以,这几个小报儿的记者也盯上陶总了。”
符焕英欲哭无泪:“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
金英皓两手插在裤子两侧的衣兜里,在火炕前的花格瓷砖铺垫的地板上踱来踱去:“王希瞎在绿洲茗苑闹这么一出儿,你又在王故事胡同整这么一把,一下子把陶总推到了风口浪尖儿。”
符焕英掩面哭泣:“当时,我也没考虑这些呀!”
金英皓蹲在符焕英面前:“陶总、万总之所以不让你回绿洲茗苑当住家保姆,也不主动联系你了,就是不想功亏一篑,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荣誉毁在你的手上。”
符焕英打了个寒战,嚎啕大哭。
金英皓:“英子,你跟我领一张《结婚证》,就把那几个小报儿的记者打退了,什么都化解了。”
符焕英泣不成声:“可是,我这一辈子只能属于陶哥一个人的。”
金英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一下,我保证,一旦机会成熟了,我会完整无缺、丝毫不差地把你和你的孩子移交给你陶总。”
符焕英泣不成声:“可是,我是个逃犯呀!”
金英皓吐了一下舌头:“陶总已经摆平了,公安局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了。”
符焕英泣不成声:“真的假的?”
金英皓:“陶总通过我,给了刘淼二十五万,刘淼不追究了,签了《刑事谅解书》,王希霞已经火化了。”
符焕英抓住金英皓的手:“皓哥,我可以去鸿达酒店看我妈了吗?”
金英皓拍拍着符焕英白嫩的手:“你呀!还是以隐居的方式在金家坨子待着,免得刺激了刘淼反口咬你一下子,也免得那几个小报儿记者追着你又叮又咬的。”
符焕英干呕,站起来,走到垃圾桶前,吐了几口黄水汤。
金英皓拍打符焕英的脊背。
符焕英直起腰,抓住金英皓的手,摇晃:“我什么时候能和我妈团聚呀?”
金英皓:“等咱们领了《结婚证》,我开车把你妈接到这儿来,你们娘俩儿聊十天半月都没人儿管。”
符焕英抚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我坐月子,得我妈伺候才行。”
金英皓松了口气,拍拍符焕英的脸腮:“好的。”
手机铃声——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金英皓站起来,从腰间皮带上卡着的手机套里掏出诺基亚8810型手机,视屏,翻盖通话:“姐。”
(回忆)海达县桑树岭镇金家坨子村卫生室听诊室。
金桂玲坐在写字台后的皮面木椅上,掐捏写字台上塑料袋里的樱桃。
金钥华站在写字台前,握着程控电话的话筒:“你过来一趟,三姨来了,跟你打听个事儿。”
(回忆)海达县桑树岭镇金家坨子村卫生室西卧室。
金英皓扣盖挂机。
符焕英诚惶诚恐:“你三姨盯上我了,来了好几趟了都。”
金英皓站起来:“她是妇女主任,管计划生育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符焕英:“好些老娘们儿,她们根本不是来看病的,就是看我来了,当我是怪物,一个一个,跟欠儿灯似的,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烦死了。”
金英皓略加思索:“你跟我一块儿过去,”
符焕英:“她问,我咋说呀?”
金英皓:“我对象,马上就结婚了。”
符焕英无可奈何,站起来:“那就这么说吧!”
(回忆)海达县桑树岭镇金家坨子村卫生室听诊室。
金桂玲坐在写字台后的皮面木椅上,掐捏写字台上塑料袋里的樱桃:“英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二侉子的?”
金钥华把程控电话话筒挂在机座上,嗤笑:“这话让你问的,不是二侉子的,二侉子能把英子领家来吗?”
金英皓、符焕英从工作区和生活区之间的推拉式玻璃门里走出来。
金桂玲上下打量着符焕英:“二侉子,英子都第三个多月了,你俩赶紧把《结婚证》领了,别让这几个他妈的嚼舌头根子的老娘们儿说三到四的。”
金英皓搀扶符焕英坐到候诊椅上:“前段时间忙着处理工地的事儿了,明天、后天不去工地了,有时间了,我们到民政局把《结婚证》办下来。”
金桂玲从衣兜里掏出一叠100元面值的人民币,捻出两张,放在写字台上:“村儿里谁家红事儿白事儿,我都是随一百,但是,我不去吃席,你这儿,沾点儿亲戚,我就随二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