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脑袋,迷糊的杏眸亮了几分:“爸爸!”
院长下意识看过来。
走廊里,男人一身黑色,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
他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狭长眼眸清冷淡漠,隔着点距离,礼貌颔首,跟她打了个招呼。
院长点点头。
沈勉拎着吱吱的行李,“现在可以走了?”
“爸爸,蹲下来。”
顾宴辞顿了顿,见识过小不点的撒娇功夫,知晓不满足她,待会又得撒泼打滚,弯身。
下一秒,一双肉乎乎的小手隔着口罩,在他脸上四处乱摸。
顾宴辞皱眉,小手已经缩了回去。
吱吱长呼一口气,拍拍胸口:“爸爸,吓死啦,没有长鼻子,不丑。”
顾宴辞:....
顾宴辞从小到大都不甚在意外貌,但暗地里、明面上夸过他的人不计其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担心他的颜值。
他僵硬站直,一时无言,半晌,低低“嗯”了声。
吱吱满意,跟院长告别后,牵着顾宴辞的大衣衣角离开。
两人速度不同,修长笔挺、款型极好的大衣在两分钟后被她拽成了披风。
沈勉忽地开口:“宋时衍一直想有个女儿,说女儿是温暖的小棉袄,但你家这个——”
“看着有点漏风。”
顾宴辞:.....
他放慢脚步,几十秒后,终于不漏风了。
下午三点,顾宴辞带着吱吱回家,意外的是,宋时衍也在。
“如你所愿,圆满解决,陈老起初不相信,后来一脸郁色,欲言又止地走了。”
“我看着时间早,去超市买了点可能用到的东西。”
“奶粉,奶瓶,睡衣,陪她睡觉的娃娃,小枕头,梳子牙刷,还有西瓜味的牙膏。”
沈勉:“她三岁,还要喝奶?”
宋时衍压低声音:“我打电话问过福利院,院长说吃饭便宜,奶粉买不起,吱吱两岁就断奶了,如果有条件,可以给她喝,她喜欢的。”
顾宴辞:“放在餐桌上,我会转述给阿姨。”
语毕,他想到什么,僵硬了两分。
宋时衍、沈勉齐齐看过来。
宋时衍:“你家阿姨不是请假去旅游,后天才回来?”
沈勉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顾宴辞皱眉:“时衍,今晚留下来。”
“不行。”
“送你跑车。”
“送我月亮都不行,”宋时衍笑得幸灾乐祸:“今晚,好好带娃吧。”
跑车哪有看顾宴辞带娃快乐。
爸爸
每一对父母,初次带娃时必定会闹很多笑话,走很多弯路。
作为过来人,宋时衍对此深有体会。
如今,被誉为贵公子的顾宴辞也要跌落凡尘,走“闹笑话”的后路,宋时衍自然欢喜,且对此展现出莫大的期待感。
同时,又有点矛盾。
如果他走,没有机会看到顾宴辞手忙脚乱、面对童言童语无力又无奈的精彩场面;如果他在,顾宴辞让他帮忙带吱吱,精彩一幕无法上演。
就很无奈。
某一瞬间,宋时衍甚至产生了偷偷在这里开个直播的荒诞念头。
灵光一闪,宋时衍扫了眼沈勉,歪头,朝顾宴辞露出真挚诚恳的微笑:“我有家庭,要早点回家,沈勉不用,不如让他在这里陪你?”
“你们两个人毒上加毒,或许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养崽笑话来?”
沈勉:“?”
“你最好选择闭嘴。”
顾宴辞理都没理。
玩笑归玩笑,宋时衍离开前,将照顾小朋友的注意事项写在白纸上,又口头念叨了不少。
四点,偌大的家里只剩下顾宴辞和他的崽。
别墅内设计简约,黑白两色为主。
往常顾宴辞一个人在家时,很少待在客厅,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书房或者卧室里。
要么工作,要么睡觉。
只有吃饭时,他才会穿过客厅走向餐桌。
于顾宴辞而言,这是客厅存在的全部意义,电视机甚至都没有开过一次。
吱吱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淡蓝色毛衣,举着宋时衍买来陪她睡觉的小羊玩偶,站在落地窗前跑来跑去。
把小羊当成飞机玩。
挑高设计的落地窗通透明亮,小不点跑来跑去,冷清的客厅里多了几抹暖融融的蓝。
以往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或者书房办公。
思及此,顾宴辞忽地开口:“吱吱。”
疯闹着的小团子回头,抱着小羊张开双臂跑到顾宴辞面前,“我来na(啦)——”
“你坐在沙发上,我们谈..”顾宴辞话锋一转,用大白话表述:“说一说话。”
小不点很听话。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