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姐姐,去皇上那里干什么。”李合和问。
“慰问晚上还辛苦工作的宋与然。”时念不正经回答,脸上还挂着明媚的笑,古灵精怪。
李合和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功作”是什么意思?
眼下正是晚上,月色降临。
一轮新月高挂空中,给朱红色的高墙洒上朦胧的昏暗的光,皇宫更衬得寂静与神秘。
时念站在了宫门口。
李合和冲着守门的太监说,“这位麻烦通报一下,就说皇后来了。”
守门的太监陪着笑,“这大晚上的,皇后来了。您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皇上通报。”
但哪位又不是人精呢?处在深宫,又如何做到?
约莫站了半个时辰,守门的太监才出来,此时望向时念和李合和,眼里不免多带了份嚣张。“皇上现在同意了,聊聊就跟着咱家进去吧。”
虽然冬天的冷空气冻得她双手冰凉,可是她用手摸耳朵的时候,却觉得火辣辣的。
时念才把手从耳朵移下来,她看见了宋与然坐在桌案前。
“时念!你还敢来?!”是宋与然充满了怒气的声音,他指着时念,指尖忍不住颤抖。
时念一秒收笑,低下头,寻思这人又作了。
宋与然说,“你怎么心思这么歹毒!竟然敢陷害秋秋。”
时念眼神无措,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她连忙摆手,“我,我没有啊。”
宋与然的声音也粗了几分,“还敢狡辩!秋秋都与朕说了,若是秋秋不同朕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朕会永远都会知道?!昨日晚上,秋秋亲眼看见你给她的粥里放什么东西。”
他大吼,“你还敢说没有!?”
时念了然,原来是沈秋秋又在他的耳旁说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时念低垂着眼,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她恍惚了好久,才往里走。
她的脸惨白惨白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跑,显得格外脆弱。
宋与然也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他又镇定起来。
这女人,总是喜欢玩这种把戏。
是啊,在宋与然心里,谁又比得过“沈秋秋”呢。
时念用力的搓了搓手掌,企图让手回暖,可是最后都没有用处。
她的身体格外冰冷,有时吃饭也吃不出味道了。
她显得格外固执,没有笑,也没有伤心,只是淡淡的看着宋与然,似乎要把他给看穿。“天气如此寒冷,皇上要多保重龙体。”
宋与然静默了一瞬,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时念身前,语气尽量温和,“乖 ,秋秋…她对于我来说…不一样。你明日一早,去给秋秋道个歉,我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如何?”
时念偷偷的往后退了退,避开了宋与然。她最后看向宋与然,眼里还有最后一份期待。
时念主动看向宋与然,动唇,“如果我说,我没有在给沈秋秋的粥里下毒,甚至压根就没有让丫鬟送粥给她,你相信吗?或者说,只要你说——”
宋与然下意识的皱眉,直接否定掉了时念的话,“秋秋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宋与然的眼里闪过警告之意,他生气了,“时念,你就不能心地善良那么一点点吗?你是想说什么?秋秋在那里随便乱说吗?亦或是秋秋陷害你。”
“时念,别人不是和你一样。”
“时念,你的心肠怎么如此狠毒?”
“秋秋告诉朕的时候还处处向你求情,她自己还抽抽哒哒的哭着,而你呢?”
时念眼里的光暗淡下去,又试图做最后一次尝试,她鼓起勇气,“不是,不是这样的——”
宋与然又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不是这样还是哪样?!”
“你就是心思歹毒,还不愿意承认!”
“你今天还故意抹这么白的粉,你是当我是傻子吗?怎么会有人短短的时间里,脸色差这么多。时念,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若你有一分像秋秋就好了。”
时念扯起笑,笑的格外讽刺,脸色愈加惨白起来。
也许是那句“恶心”,刺激到她了。
她大叫,“别说了!”
时念笑的有些崩溃,似乎快要把眼泪笑出来了。“对,就是我干的所有一切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就是那个坏人,我这个人心思就是歹毒。我就是让人觉得恶心难堪,我生来就是这么卑贱不堪。”
“沈秋秋她哪里都好,我就是那个特别恶心,什么都不如她的人!”
“我就是这样子,行吗?”
宋与然张了张唇,他第一次出现无措这个情绪。
他缓了好久才开口,“出去。滚出去。”
时念笑的特别厉害,那张惨白惨白的脸显得更加怪异和悲笑,和往日的样子极其不符。“我滚…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