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默和同行的南大校友早早就动身到仁川机场办理手续。候机室里,几个人有说有笑,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无一例外都归心似箭,想赶紧踏上祖国的土地。
林默也一直笑着,和一年前来首尔的时候哭成泪人的她判若两人。好几个月了,林默只能看着电脑屏幕里他的面孔,虽然也带来一些小小的安慰,但是更多的是摸不着触不到的抓狂感觉。而现在,她一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扑进夏北的怀抱,感受他的呼吸和温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她不时的想象他今天会穿哪件衣服来接她,他看见她的表情会有多么惊喜和兴奋,两个人拥抱的场面会有多么动人心魄。
谈笑的时间很快过去,登机时间到了,林默跟在排队的人群里走向登机口,突然,像是感知到什么似得,扭头张望了一下,一眼就看见站在人群后面的金东旭。她心里一惊,“他怎么会来?”林默想停下脚步,可是后面的人一直推着她向前走,她鼓起勇气红着脸向他喊:“金东旭,再见”,边喊边挥手告别,然后被推搡着走进通道。
从走在通道里到坐在飞机座位上,林默一直回想刚才的画面。她没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和他挥手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的回应,不知道他刚才看到她的背影渐渐消失是怎样一种心情。“既然要送我,为什么不提前去候机室找我?难道大老远跑来只是为了见我最后一面吗?”林默脑子很乱,昨天他对她说过的话不断在脑海里回放。真正坐上离开的飞机,歉疚和不舍得情绪四起。“他会永远记得我吗?但愿他可以快些走出来,然后拥有真正的幸福。”飞机滑上跑道,倾斜向上。彻底和首尔和他说再见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愿他未来过得比她更幸福。
金东旭坐在车里,透过车前挡风玻璃,盯着飞上天空的一架飞机。今天一大早他就开车到首尔大学校门口,看着她和一群朋友拉着行李箱走出校园,搭上出租车。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是他从未见过的灿烂。她该有多么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到南城。心脏又一次无防备的被击中,失去的疼痛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他看着她们的车离开后便开往仁川机场。
到达后,他把车停在停车场里,然而并没有下车。他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的坐着。他不知道他还这么追过来是为了什么?明明已经在心里告诫自己很多遍,昨天已是最后的一面,不要留恋,不要执着,放下过去,该是开展新生活的时候了。可是今天从早上到现在,一连串的行动仿佛不受大脑控制一般。现在到了机场,他反而停了下来。他一直不断的问自己:“你来做什么?挽留吗?告别吗?还是期待着什么?”大脑时而复杂混乱时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候机室找她,他既想又害怕看见她灿烂的笑容,只能一动不动的思考着。
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毫不留情的指向登机时间。他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努力清空大脑,飞速开门下车,向机场大厅跑去。人群已经涌向登机口,熙熙攘攘。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那一瞬间,他几乎要拔腿冲过去喊她的名字。可是他终究忍住了,那么做只会让他和她更痛苦。尽管放不下她,心痛欲裂,但是他还是想让她怀着美好的回忆笑着离开,而不是为他心烦心存愧疚。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一步一步向前走,他的心也一寸一寸被撕裂。眼睛突然就红了,眼泪已经聚集在眼角,似乎一眨眼就会滴落。他抬头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再向她看去,她正看着他,向他挥手。他僵住了,没想到会被她看见。这次,眼泪没出息的从眼角滑落。她很快便消失在视线里。而这一次,是永别。
飞机划过海洋继而又掠过陆地上空。林默望向窗外,看到一片片绿色的田地。她重新坐好,感受着心脏越来越快速的跳动。快到了,就快到了,南城,夏北,我回来了。一下飞机,林默就迫不及待的快速穿过人群,最先走出出口,在接机的人群中寻找夏北的影子。她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夏北!”她开心极了,飞奔过去,紧紧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感到无比幸福。她对这一刻期待的太久了。鼻子越来越酸,幸福的眼泪流下。
“默默,我好想你。”夏北说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也是。”林默流着泪笑着看着他,像个幸福的傻瓜。
夏北眼眶也红红,替她抹去泪水,“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恩。”林默再次扑进他的怀里。
夏北也紧紧搂住她,“东东他们知道你今天回来,要为你接风,咱们现在过去吧。”
“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坐在出租车上,夏北搂着她,林默拉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已经有太久没有靠在他身边和他五指相交了。在首尔的时候,好几次梦见他,醒来的时候她心里特别失落,期待每晚的梦成为她每日的必修课。现在被他搂在怀里,林默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是甜蜜的。
吃晚饭的时候,三兄弟争着爆料夏北最近几个月的各种糗事,笑的林默肚子疼。还抱怨说他因为她上次离开得了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