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父皇,李将军自知有违陛下信任,早已跪在宫门前负荆请罪。”萧靖南低声下气的说道,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陛下一听,心中气闷消散不少:“哼,就让他跪着吧,居然敢欺君罔上,不摘了他脑袋都是天大的皇恩。”
在场的朝臣听到这话都觉得李相宜的好日子到头来,往日关系好的同僚没有一个替他求情的,没想到六皇子仍不离不弃的与陛下周旋:
“启奏父皇,这李将军固然有错,可罪不至此,若不是被小人故意陷害,也不会到这般田地。”萧靖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恶狠狠的看向二皇子一党,那怨恨不加掩饰,乘陛下若有所思之际,再接再厉道:
“父皇,这李将军平日里与儿臣走得近,想必是得罪了某些人,才想出这般恶毒的招数,要致他于死地啊。”
萧靖南这番话让不少朝臣联想到前段时间,二皇子费尽心机的想要拉拢李将军,今日二皇子又幸灾乐祸的。
眼看自己被冤枉,二皇子坐不住了,急忙反问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李相宜能做出抛弃糟糠之妻这等丑事,还怕别人说不成?”
眼看着二皇子落入圈套,萧靖南嘴角一笑:“启奏父皇,那夫人是与李将军虽有些牵连,但绝不是如二皇兄所说的是发妻,李将军与此女并无三媒六聘,说是一个外室也不为过,何来糟糠之妻一说?况且李将军离开北境时留下足够的钱财,抚养他们,并承诺到合适的时机会接他们进京。”
萧靖南的话一出,跟着好几个大臣附和道:“陛下,既无三媒六聘,又无媒妁之言,自古英雄多情,有几个老相好也是正常的,就算没提前与陛下说明也谈不上欺君之罪。”
眼看黑的要被六皇子党说成了白的,二皇子那个气啊,一时忘了身在大殿之上,讥讽道:
“萧靖南啊萧靖南,你这张嘴还真能胡扯?那夫人若真只是一个外室,何至于大闹恭亲王府前?李相宜又何需为了她得罪恭亲王府,逼得那唐飞燕当众落发为尼?”
“皇兄此言差矣,李将军自从进京后得父皇恩宠,自然也得京中朝臣和宗室的青睐,当时柔妃娘娘不也是中意李将军,想为他与七妹妹牵线搭桥的,只不过被恭亲王先下手为强罢了。”
“李将军初入朝堂,哪敢得罪宗室之首的恭亲王,只能委曲求全答应这门亲事,当时情急之下不过是说出了实情,让恭亲王与那唐飞燕觉得没面子,难道实话实说也叫得罪人?至于那唐飞燕气急败坏之下做出什么举动,那就更不关李将军的事了。”
二皇子没想到老六这般能说会道,也没想到陛下那般是非不分。
“恩,老六说得有理,来人,去,让他起来,这朝廷之事还要不要讨论了,尽闹出些鸡毛蒜皮的事,也不想丢人。”
陛下这话中的‘他’是谁,在场的心知肚明。
众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看来在陛下的心里早已偏向了六皇子。
这一次早朝下来,二皇子什么也听不进去,这么大的事在父皇心中却成了鸡毛蒜皮的事,那李相宜一个小小的苦肉计就蒙混过关了,他那个不甘啊,连忙回到府里召集谋士,出谋划策,绝不能让李相宜逃过这一劫。
但谋士之中分成两批,一批赞同二皇子继续向陛下上奏,严惩李相宜,另一批看出陛下态度坚决,劝解道:
“殿下,此事恐怕不妥,毕竟这圣旨是陛下所下,若是殿下您抓住这件事不放,陛下会以为您是想定他的错,平白惹得陛下猜忌,这可是大错啊。”
听完这话,二皇子更不高兴了。父皇肯定是被老六和李相宜联手欺瞒了,他做为儿子应当让父皇看清小人之心,父皇会理解他的。
况且,如今的恭亲王府怕是也恨透了李相宜。有恭亲王搭把手,定能让李相宜吃不了兜着走。
是以,入夜之后,恭亲王被下人抬着,进宫申冤。
“陛下,那李相宜欺人太甚,老臣死不瞑目啊,众目睽睽之下,那李相宜欺老臣一府老小,可怜老臣那孙女,真是大好年华~~”
恭亲王说这一个不愤,差点背过去。陛下无法,开始审理这桩事。
与此事有关的一应人等,就连七公主和安宁这个看戏的人都被传进宫问话。
养心殿外,七公主看着陪同安宁一起来的臣王,心中满是愧疚,她不该拉着安宁去看热闹的,平白让臣王府躺进这趟浑水。
“公主,臣王府早已跟二皇子撇不干净了,你以为老六会过我吗?”萧生辰看着七公主神色异样,虽是实话却也安慰了自责的七公主。
养心殿内,高位之上的帝王眉头紧皱,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人,精美瓷器瞬间变成碎片。
“大晚上的,你们一个个的还有完没完?”刚在一个新进宫的嫔妃宫中歇下就被吵醒的皇帝很是生气道。
一根筋的二皇子看不清眼前局势,只想定李相宜的罪,不管不顾道:“父皇,儿臣怕您被奸人蒙蔽,定要让这件事真相大白,也好还恭亲王一个公道。”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