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带着点心来到养心殿的时候,父皇正对着一桌的奏折愁眉苦脸,向她埋怨这二皇子与六皇子相争,惹的朝堂不得安宁。
可能是因为七公主是个女孩,对皇位来说是个局外人,皇帝有些烦心事也可以与她说说。
“安宁,本公主真不是有意的,父皇一直说那些个皇子多么不争气,多么让他头疼,还说他怎么就没个听话,能为他解忧的皇子~”
当时她只想父皇能看到臣王,所以说了句:“臣王深居府邸,怎么又惹父皇生气了?”
“臣王如今也成年了,身边都还没个知冷热的人,二皇兄子嗣都有好几个了,这等大事,臣王都未曾劳烦过父皇。”
当时皇帝听到臣王的名字,一开始脸色还很不好,过一会倒像是没什么事发生一般,吃了她带去的点心,还让她回去。
当真没想到,父皇会下那样一道圣旨。
“安宁,对不起,都是本公主害了你,若是以后臣王让你不快,本公主定会罩着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听到这,安宁不由得佩服二皇子和柔妃娘娘对陛下的了解。
从外使求娶,到两位皇子相争,到柔妃被斥,最后七公主出场。
依着七公主这些时日对臣王的上心,在陛下呵斥皇子时,必定会为臣王出头的。
这其中环环相扣,不可谓不高明。
因着突如其来的赐婚,让原本寂静的臣王府,一时间热闹非凡。
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就连那送来的贺礼差点堆满了院子。其中不乏人云亦云的跟从者,好奇的问那个兴致勃勃的官员:
“同僚,这臣王也不得陛下圣恩,怎么大家都来了?”
“这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臣王往日如何,如今成了侯爷的乘龙快婿,前途无量啊。”
这话倒让有些人听进去了,眼看京中二皇子和六皇子的贺礼一车接着一车的往里送,这位臣王想必会成为京都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但有些人持不同态度,这种荣华富贵,臣王那个病秧子能吃得消?
“听说这次陛下赐婚,实际上是为臣王冲喜~”
“仁兄,你从哪听来的混账话,那傅侯爷的宝贝女儿,怎能当个冲喜的丫鬟?”
“在下也有所耳闻,这臣王刚在围场立下大功,这回来就病倒了,钦天监的人说,这有损大靖国运,所以陛下赐婚的~”
“听说,这臣王与傅家小姐的八字是钦天监的人算过的,陛下为了说服侯爷嫁女,连虎符和兵权都给了。”
外面的议论声,在臣王出现的那一刻,鸦雀无声。
作为臣王府主人的萧生辰,在这种时候,当然要出面谢客的。
只见萧生辰时不时的捂嘴咳嗽,走起路来慢慢悠悠,好像稍有不慎就会摔倒,偏生夜一还在嘴欠的说了句:“王爷,时辰到了,您该喝药了。”
眼下在场的人心思活络,看来这臣王的身子怕是繁华路上最大的阻碍。
哪有主人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喝药的,但如果对病秧子来说,命都快没了要,这些虚名有何用?
六皇子的人送了些贺礼过来,看到这种光景,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得出一个结论:此人不足以对六皇子造成威胁。
不同的是,二皇子那边的人看了看柔弱不能自理的臣王,忧心忡忡。
臣王要是命不久矣,二皇子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吗?
为此,二皇子借七公主的手,安了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进臣王府,目的是尽量养着他。
白日的喧嚣,在夜晚归于平静。
萧生辰听到一些不好的名声,打算跟往常一样,偷溜去侯府与安宁会面,不想却被夜一拦下。
“主子,今日二皇子派了几个大夫来,恐怕晚些时候会来把脉,您不在,属下可应付不了。”
看着要溜出去的主子,夜一很焦急,这府中突然多了这么多眼线,虽然看起来有人气,但还没前些日子荒凉的府邸来的自在。
“把脉就把脉呗,跟本王何干?”
萧生辰觉得夜一怎么自从下山后就变笨了,反正又没人能区分他的脉象,还在这阻拦他去见未来小娘子。
被抛下的夜一就奇怪了,这侯府有什么好玩的,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时不时的就夜探侯府,有好几次都差点出不来。
现在好了,离得近,主子天天去。
暗一看着夜一那呆毛样,忍不住提醒:那大夫就快来了,还不赶紧去招呼?
这法子是萧生辰想出来的,有时候他不想去招呼人,但又不得不出现的时候,想起夜一擅长易容,就在朱衣卫里找了个与他身形相似的人,易容成他的样子。
被易容的夜十忐忑的看着老大,犹豫着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该让那大夫探出什么脉象才好?是要硬朗的还是时日无多的?”
夜一怎么知道主子的想法,只是白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