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赵彦丞和赵孟斐一大早就去了马场。魏烟多睡了一会儿,晚些才和管家周峰另坐车过去。
下了车,清风拂面,扬起草木的清香,一片一望无际的开阔旷野映入眼帘。
明媚的阳光从碧绿的参天大树缝隙间洒了下来,一丛丛绿油油的柔软的长草,几匹雄健高大的红棕色马儿正在几间原木马厩前安静地吃草。
难以想象,在寸土寸金的江城,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宁静淳朴,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
更难以想象,要维持这样规模的马场的主人,背后有多么雄厚的财力支持。
“这里是赵总的一处私人地皮,周峰笑着跟魏烟介绍道:“马场前面就是红酒酒庄。小赵总和二少小时候就喜欢来这里跑马。”
正说着,就见一人骑马过来。
在逆光的晕圈里,立于马背上的赵彦丞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他的影子修长而高大,轮廓被晨光镀上了一层炫目的金边。
魏烟眼睛微微睁大,企图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在赵彦丞的朋友圈里有刷到过他骑马的照片。
赵彦丞不怎么爱拍自己,大多数时候拍的都是他心爱的小马驹。
骑马时的赵彦丞姿态风光俊逸。常年扎实的练习带给了他绝对的自信,他在马背上收放自如地调整缰绳和龙头,那匹比她要足足高出一个头的通体黝黑的骏马,在他的马鞭下乖巧得如同刚出生的小马驹。
赵彦丞策马走近,然后潇洒地从马背上跃下,迈着大步,一步步向她走来。
他穿着私人订制量的黑色骑马服,黑色长筒靴,更显得肩宽腰窄腿长。手臂处被布料紧紧包裹的肌肉坚实有力的肌肉因微微发力而线条更加清晰。
黑色长筒靴踩踏在柔软的草皮上,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魏烟两脚凝固在了原地。
“是不是太热了?”他走到她面前,沉声温和地问。
“啊?”魏烟愣了愣,连连摇头说:“不热的。”
“脸晒这么红。”赵彦丞又说。
魏烟脸腾得就红的更厉害了。
她用手当扇子,对着脸颊扇了几下,说:“嗯,是,是有点热。”
赵彦丞淡笑,说:“待会儿跑起来就凉快了。”
他手掌收拢缰绳,将一根黑色真皮马鞭从左手换到了右手,然后拍了拍马驹的脑袋,对他的爱马发出一句标准英英音的夸赞:“good boy。”
那马儿通人性,竟听话地垂下头,用头顶的鬃毛蹭了蹭赵彦丞的掌心。
“嘶!吁!”突然不远处的马场传来一阵巨大的嘈杂,然后是激动的欢呼雀跃。
魏烟闻声抬头望,赵孟斐刚刚骑马成功做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一口气跃过了三个障碍物。
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嚣张地将头顶牛仔帽扔在地上,两手指天。
在场的工作人员无不为他喝彩。
“这小子。”赵彦丞见状也微微一笑,眼神里闪烁着明显的赞许。
他转过头,从魏烟眼睛里看见向往的神色,说:“你还不能跑这种高难度的。”
“哦。”魏烟的兴奋并没有被熄灭,她更加跃跃欲试。
赵彦丞对周峰吩咐道:“先带她去换衣服吧。”
周峰说:“是。”
“骑马要穿特殊的骑马服。”赵彦丞又特意向她解释。
“嗯!”魏烟乖巧地点头。
魏烟在更衣室里取到了自己的骑马服。
骑马服的尺码是她刚合适的。
可颜色是黑底上装饰少女粉的桃心花纹。
魏烟一时苦恼。赵彦丞怎么总把她当小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赵彦丞才能意识到,她其实长大了?
小腹往下坠的感觉又来了。
这一次来势汹汹。
魏烟登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用手捂住小腹。
昨晚那什么“胃里钻进了一只蝴蝶”的错觉,压根不是什么浪漫的说法,而是她生理期到了。
这段时间她生理期一直不准。有时候晚来几天,有时候又早来。网上说这种情况一般是压力太大,不用特别在意,她便也没当一会事。
她寄希望于马场盥洗室会不会有放一些女性生理用品,或者能找到好心小姐姐借一片。
魏烟将骑马服挂了回去,往内裤里塞了许多纸巾,忍着腹痛在马场转了一圈。
马场有几间马厩,还有露天会客厅,几位工作人员有的在用拖车运送粮草,有的在清洗地面。
马场就是男人的天下。
这里不仅没有任何女性用品不说,就连工作人员都清一色是男性。
魏烟无法,只得躲回盥洗室,坐在马桶上打开手机搜索附近生活用品商店,希望附近能下单急送。
赵彦丞在绿荫处点了根烟,抱臂看弟弟赵孟斐的马术表演。
见赵孟斐跑得不错,勾唇笑了笑,嗤道:“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