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过,能帮忙找到俺爹娘的坟?”
老大爷摇了摇头,“这太难找咯,时间过去这么久不说,地形也变了。当年,这里的歪脖子树也多了去了,谁知道你的爹娘在哪一棵树下呀!”
话说到此处,老大爷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们爹娘他们当年是怎么埋在这里的?”
王福来就把当年父母在这个地方身亡的经过给老大爷讲了一遍。
老大爷听后,叹了口气,道:“想当年在这条路上,闯关东讨生活的关里人多了去了,间天都能都能遇上几个。
可是,死到这条路上的人也多了去了,你随便刨上个坑就可能会挖出一些人的骨头来,谁还能分的清楚是谁的呀?”
兄弟两个听完这话,全都蔫了!
这是要把自己的爹娘扔在这里了呀!
老大爷又道:“你们还是幸运的,知道你们爹娘如今是死是活,知道你们的爹娘死在哪一块儿了。
有多少人都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呀!”老大爷叹息着,摇着头走了。剩下兄弟两个一片怅然……
最后两兄弟一商量,看来,爹娘的尸骨是找不到了,就像那老大爷说的,他们好歹还记得,埋葬父母的大概地方,就在这里捧上一捧黄土吧,叫着爹娘,回老家吧!
锦县县长任敏一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却无法驱散那一抹忧虑。
“县长,刚刚武装部的人来报告说,他们找遍了全县所有的村庄,叫王庆来的有二十多个,但没有一个与我们要找的王庆来同志对口。”秘书一脸凝重地向任敏一报告着,语气中满是无奈。
任敏一微微皱起眉头,那两道浓眉仿佛承载着沉重的责任。
他缓缓说道:“再找,继续找!王庆来同志是个英雄,他在抗日战争中奋勇杀敌,为了国家和人民,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他生前没什么过多的要求,就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魂归故里。如今解放了,我们决不能让英雄的英魂流落在外。”
秘书面露难色,双手微微颤抖着:“留下来的线索实在太少了,就只知道他是一位锦县人,叫王庆来,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任敏一沉默了一阵儿,那短暂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道:“不是说有他的照片吗?拿上他的照片,挨个村子去问。”
秘书又咧了咧嘴,满脸的为难:“是找到王庆来同志的一张一寸的旧照片,但是都折烂了,已经拿给每一个村的村干部看过了,全都说不认识。”
任敏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们一定要找到王庆来同志的家属,让英雄得以安息。”
他停下脚步,看着秘书,“发动群众的力量,在全县范围内张贴告示,把王庆来同志的事迹和照片公布出去,让大家一起帮忙寻找。”
秘书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出去安排了。
任敏一望着窗外,心中默默念叨着,希望能早日找到王庆来同志的家属,让英雄的英魂回归故里。
他深知,这不仅是对英雄的敬重,更是对历史的负责。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新社会,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很快,带有王庆来画像的告示就张贴在锦县的每一个村子里。
过了一段时间,秘书神色异样地来到任敏一的办公室。
任敏一看了看他的样子,道:“怎么,王庆来同志的事,有线索了?”
秘书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道:“也算是有点眉目了,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任敏一追问道。
“只是,在泡桐屯子,有个疯老婆子,非说画上的人是他的儿子!”
“奥,是个什么样的疯婆子?”任敏一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据当地村民说,这个老婆婆的儿子,已经走失三十多年了。从她儿子走失以后,这位老婆婆就疯了,整天在街头喊他儿子回家。”秘书说道。
“那又怎么?”任敏一让秘书接着说下去。
“可是,那老婆婆的儿子不叫王庆来,而是叫王六妮儿。”
“泡桐屯子的乡亲们怎么说?”任敏一问道。
“泡桐屯子人谁都不能确定,王庆来同志和这个王六妮儿是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走失的时间太久,许多人都不认识他。再一个就是,那个时候王六妮儿只有十几岁,谁也说不上来,他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只有那个疯婆子,一口咬定画上的人就是她儿子,抓着告示不肯撒手。”秘书说着,摇着头表示同情。
任敏一点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然后又狠狠地将烟熄灭,道:“走,我们去一趟泡桐屯子!”
泡桐屯子的街上,一位头发苍白而又蓬乱的老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张告示,叫嚷着:“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