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颢弓这话没有说完,天子却听出了后面的意思,不由沉默下来,半响后才道:“秦道阳发动整个銮卫司都没有把他怎样,朕相信他不会有事的,这事你尽快去安排,一有消息,立即知会朕知道,记住,这事只能你亲自说给朕听。”
说完站起身来,一边走一边接着道:“宁郡王,朕的三哥,当年被诬陷下狱,满门不留,世人都以为这事是朕做的,认为朕是怕他功高盖主,以后会对朕不利,所以才会下此杀手。
只是那时候朕刚登基一年,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朝廷大权基本被秦道阳掌控,自己都是危在旦夕,只能眼睁睁看着宁郡王一家遇难,却伸不出半点援手,能救出那孩子,已经是朕最大的能量了。
而这事,朕估计秦道阳当年是知道朕在其中插了手的,故意放了那孩子一马,以免跟朕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不过他也没有存什么好心思,在那孩子身上种下幽冥寒毒,好让他自然夭亡,也是天见可怜我大明,那孩子一直挺到现在,还成了秦道阳的心腹大患,当真是好的很,不亏为我张家子弟。”
当年这件往事,是皇甫颢弓一手操办,自然知道的清楚,听天子说完,上前一步道:“陛下,宁郡王当年帐下八大将,在事发之后全部退隐江湖,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一直没有这八人的消息,但微臣想,他们当年就是叱咤风云之人,就算是退隐江湖,应该也不会完全没有做为。”
天子一听这话,脚步顿时一停,跟着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个,朕也想到了,只是当年宁郡王一案,他们多半也以为是朕所为,若真是联系上他们,他们还以为是朕想设下圈套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反而适得其反了。”
皇甫颢弓听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是化为一声叹息,背这么大一口黑锅,却还不能对人解释,还真他娘的憋屈。
张玄度回到大黑老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时分,这期间又去了一趟原来居住的破庙,进去一看,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可见銮卫司的人来过,好在门外的那口大铁锅还在,张玄度顶着铁锅一溜烟地离开。
等他回来,刚刚把土灶垒起没多久,紫皇跟夜星痕跟着回来,三人一见,都是好一阵欢喜。
玩笑过后,张玄度对大黑道:“大黑,方圆十里溜达一圈,午时左右回来,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上猎物。”
大黑一听猎物两个字,立即想起热乎乎的肉食,嘴角的哈喇子顿时流了出来,一卷舌头,连个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跑了出去。
等大黑离开,张玄度将自己跟大黑的逃亡经历详细地说了一遍,包括那一满库的黄金,还有大黑的种种神异等等。
紫皇跟夜星痕听完,不由面面相觑,这两个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路逃亡居然还能有这样奇特的事情。
两人听完,又是好一番感叹,特别是对那一满库的黄金怎么用,讨论了很久,最终结论是那一满库黄金现在不能动,要真动了,就相当于幼儿抱着一大锭金子在大街上走一样,不但保不住金子,反而会将性命给丢掉,而至于以后怎么处理,也只能以后再说。
这番讨论完,紫皇转头看向张玄度问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一听这话,张玄度立即想起昨晚在安元的遭遇,眉头一皱道:“能肯定的是,有一帮人在暗中帮我们,现在看来应该是丐帮,不知道是不是与先前遇上的那个老叫花子有关,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蛰伏,在风口浪尖上行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紫皇一听,顿时脸色一垮道:“在这深山野林里,岂不是要闷死?”
夜星痕闻言一笑道:“怎么会闷?正好借这段时间勤修苦练,能长点本事就长点,不然一出去就被别人碾着追,那才叫要命了。”
张玄度听了,转头对紫皇问道:“你这次回家,带了几副面具?”
紫皇闻言,伸手比了个六,嘿嘿一笑道:“六副,四男两女,有这两重身份,应该可以面对很多事了,我们用过的那两副,已经交还了,我老爹本是坚决不同意我再出山,但一听说是跟你有关,没想到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我问他这是为什么,但他却怎么也不肯说,只是叮嘱我要万事小心,看来我老爹也是知道你身份的,我就奇怪了,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玄度听完,却是陷入沉默,过往的种种迹象显示,自己应该有个很显赫的身份,不然不会一边被死咬着不放,一边又有那么多人,而且还是不分门派的人暗中相助,而这种种迹象都或明或暗地指向宁郡王,虽然自己不想跟这个拉上关系,但世事发展却不是因为一个人想怎样就能够左右的。
关键是那些帮自己的人,也是神照雾隐的,就算要帮,多少也给个话,亮下身份,以后怎么联系,搞得神神叨叨的,就像雾里看花,都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是敌还是友,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就像个线疙瘩,却又找不到抽线的地方。
这种事一想就是头疼,张玄度转头一看,却见面前两个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双手一摊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