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喝了口水,自己的腿因为疼痛仍不住地吃痛颤抖,凌等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一边看着武器发呆。
夜半看向他,似乎想问些什么。凌等闲和她对视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又别开了视线。当空气不再因危险而滞涩,他又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
“本来是想问问她想问些什么的……果然什么都不说最好吧。”凌等闲想着又缩了缩脖子,目光实在无法安放于是看向了一旁看戏的杜瓦。
后者老神在在地生火准备热一下冷掉的的兽肉,对凌等闲的目光感到有些好笑,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感谢你出手救了我,我欠你个人情。”
“……你叫什么名字?”夜半最后还是开了口,凌等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知道夜半的代号但夜半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居然一直都没有违和感,也是,保命的时候哪还会注意这点。
“凌等闲,不是本地人。”凌等闲有些不自然地把视线转了过来。他这副不安的样子反而让夜半感到有点久违的无所适从,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种神情了?在荒野上待久了,遇见的人大多都心怀鬼胎、各有心计,眼前的这家伙,怎么感觉跟涉世未深的学生一样?
“凌,等,闲?你是炎国人?”夜半之前在被解围的时候也听到过他说过一句大炎话,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感觉更确定了。
“……哈哈。”凌等闲干笑两声没有正面回答,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解释清楚。
夜半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短暂地呼了口气,用清晰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会救我,在自保都不确定的情况下?”
她顿了顿,把最后一个问题咽了回去,她不想听到一些冠冕堂皇虚无的理由。
凌等闲沉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渐渐被平静揉平,只是心头不住地翻涌:“我不好说,大概是因为,当时我看到你的眼神没有一点认命的意思吧。”
夜半不太明白,凌等闲又笑了笑:“我不希望有着那样的眼神,却落入一个孤立无助的下场——”
“视而不见,我做不到。”凌等闲咬牙切齿道,他的视野里仿佛看到了一个久远的影子。
夜半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她有些不可思议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忍不住说道:“你好奇怪。”
“我怎么了?”凌等闲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为了这么奇怪的理由去拼命?我们甚至素不相识。”
“世界上为了奇怪的理由拼命的人多了去了,这根本谈不上奇怪,你倒不如说是为了信与愿。”
“还有,夜半,我们也见过两次面了,你可没办法把自己扮演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你也是异乡漂泊的人,一个……好人。”凌等闲说完后歇了口气,抬眼却发现夜半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凌等闲耳朵一红别开了视线,夜半也表情奇怪地看向了天灾云,似乎思绪万千。
“吃饭了。”杜瓦终于打破了尴尬。
距离天灾降临还有五十分钟。
“队长!十点钟方向发现侦查小组的信号,目测直线距离一千米左右!”
号角沉声问道:“有风笛的消息吗?”
“三角铁小组超时未归,但达西塔中尉他们的侦查小组的信号弹型号配置和我们不一样,发出信号弹的应该是三角铁小组。”
号角眉梢一扬,三角铁她们之前没事却没有按时归队,现在还发出了发现敌人的信号,三角铁有着出色的决断力,那看来是有风笛的消息了。
达西塔的整军很快,还有将近五十分钟的时间,若是一切顺利甚至还会有转圜时间,即便有意外撤退也有余地。
号角也示意大提琴一起动身,粗略估计铁鹫佣兵团还有两百人左右,假如正面遭遇的话很快就能击溃他们,就算地形是山地也一样。
但是号角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她这边一切顺利,所以她很担心风笛。
而风笛这边已经和佣兵们交上手了——这是一支机动性相当高的十二人小队,在爆发遭遇战后十分钟内风笛只让两个人趴下了,而剩下的十个人使用强弩和两把手炮想尽一切办法牵制她。
暗淡的环境下焦灼半边的叶片随泥土一同掀飞,风笛奔跑着迂回追向一个已经负伤的佣兵,听到身侧风声异动迅速地抬起破城矛挡下了袭来的箭矢,可这样一来她身形一顿,目标又拉开了距离。
一声手炮轰响风笛转变方向避开了烈焰弹,赤红的爆炸残余物四下横飞,风笛屏气盯紧了烟尘中的敌人又提起武器扫断趁乱射来的箭矢如同风暴般突破了敌人的防线!
一记有力的重击让眼前的佣兵一声不吭地就倒下了,一门手炮也哑了火。
风笛没下死手,这些人还得交给队长她们,当然这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下的,一旦有异动,她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队长独立作战。
面对眼前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