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浅青色衣衫,上绣点点白梅,步履款款,口中说的话却刻薄。
“这不是如意么?”太子妃眯眼端详片刻,微叹:“可惜了这般好颜色,若是没有被毁,也该是万人争尝的花魁。”
阿舒在旁边,想让太子妃别说了,可耐不住太子妃近来愈发喜怒无常。
太子在南楼与美人玩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得了趣后,想拉着太子妃一起,她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自是不愿,却抵不得太子强来。
她深恨太子,更恨那些南楼肖似虞听晚的下贱奴婢。
太子妃丝毫不在乎虞听晚的难看脸色,反倒往前走了几步,自顾自坐下,声音略带沙哑:“贵妃娘娘,这人还是要自矜自爱,莫要和下等人混在一起,丢了身份。”
如意脸色涨红,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太子妃这般看重尊卑,想必未出阁时,面对王谢袁萧家的嫡女,必是打躬作揖以示尊敬。”
“贵妃竟将我与那些婢女比较?”太子妃气得发抖。
“有何不可,人皆赤条条而来,有何不同。”虞听晚慢声细语,“太子妃没听说过么?视人之身,若视其身。”
温家族中女学只为本家而设,太子妃作为旁支庶女,又不受重视,自然没听懂,剐了如意一眼恨恨离去。
虞听晚见如意脸颊犹有泪痕,叹息道:“往后若有人拿那段经历羞辱你,莫要为此而羞愧,那本就不是你的错。”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漪澜殿吧,秋桃今日煮了酸梅汤。”虞听晚被太子妃一闹,也没了赏景的兴致。
她走后,亭子旁一小片竹林掩映的矮墙后,坐着两人。
一直沉思的袁祈终于落下一子,“贵妃方才提及的,居然是墨家之言。”
“青州虞公明通晓百家,博闻强识,他的女儿懂墨家之说,也不奇怪。”裴执神色淡淡,指着棋盘上的西九南十,“若孤在此落子,你必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