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1940年11月04日1720时,东洲日耳曼帝国,布雷斯劳市,丘陵阵地
瓦尔特中士满身灰尘仆仆,额头因为撞击被擦破一道口子,顾不上头上的疼痛,奋力用双手支撑着半跪在地面,本能地从腰间摸出一枚手榴弹,拉开引信丢进机枪掩体内,转身匍匐在地双手紧抱头盔,待身后传来一道爆炸声后,才拿起地上的冲锋枪踉踉跄跄起身顺着交通壕跑向1班阵地。
4班阵地上接二连三爆炸产生的烟柱引起了肯斯佩尔中士注意,在拿上望远镜透过硝烟发现阵地被突破后,急忙指挥机枪手旋转枪口,对着在4班阵地上不断显现的士兵身影开枪射击,将露出堑壕的叛军士兵统统击倒在地。
得益于肯斯佩尔中士的机警,叛军警卫连在突破4班阵地时从堑壕外发起的进攻都被2班机枪手压制,所以4班残余士兵才得以有惊无险地撤退到1班阵地。
4班除班长瓦尔特中士外,只剩下三人机枪组和一名步枪手,其余五名士兵全部阵亡。
穆勒少尉看着眼前满身尘土的瓦尔特中士,不忍过多斥责,将其机枪班组安排到指挥所右侧阵线,剩余士兵加强到1班阵地,肯斯佩尔中士则带领机枪组返回2班阵地。
鏖战到现在,已经是下午17点25分,叛军突破4班阵地后,虽然受到来自1班、指挥所、2班阵地的火力压制,但是也给1班、3班阵地防守带来了巨大压力。
10几分钟后,叛军炮兵重新部署,2个50PM38型迫击炮组对指挥所周边进行炮击,2个82PM37型迫击炮组对3班阵地进行炮击,叛军4、5、6连残余士兵准备从三面进攻3班阵地。
施密特中士从电话里得知4班阵地失守,愁眉不展地看着一旁已经冒着白烟的轻机枪,班组轻机枪已经更换了三次枪管,打光了近2000发的机枪弹,除掉受伤后撤的三名士兵,3班阵地目前只剩下七人。
“报告!”肯斯佩尔中士奉穆勒少尉安排,带领2班机枪组和两名步枪手携大量弹药适时来到3班阵地。
施密特中士在掩体内看到援军,脸色阴霾散尽,不待肯斯佩尔中士反应过来,便上前用力大力拥抱。
“真高兴你们及时支援,我还愁着怎么应对叛军的进攻呢!”施密特中士对着肯斯佩尔中士开心地说道。
“请中士下达命令!”肯斯佩尔中士面带笑容说道。
“我这里有两个机枪阵地,左侧归你,右侧归我,支援的士兵加强一下阵地左侧防线,我集中部队全力防守右侧。”
肯斯佩尔中士不由心里暗暗给施密特中士点赞,3班右侧阵地是压力最大的,施密特中士却毫不犹豫地自己顶上。
“没问题,来之前穆勒少尉指示,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那就迅速进入阵地,我估计叛军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施密特中士完成部署后,拎上冲锋枪带上机枪组移动到新的位置。
肯斯佩尔中士转身安排机枪手在掩体口架上机枪,副射手跟着从250发弹药盒中拉出一条金属弹链填入装弹口,机枪手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后,子弹咔嚓一声中完成上膛。
“等会叛军发起进攻,机枪手要进行持续压制,不能让叛军发起冲锋,步枪手跟我准备手榴弹,把叛军隔绝在阵地40米外的位置。”肯斯佩尔中士沉声嘱咐手下士兵道。
“是,长官!”士兵们齐声回答。
冒着迫击炮炮火,肯斯佩尔中士带领两名步枪手和机枪弹药手,低腰将搬来的4箱手榴弹便携箱打开,取出手榴弹放置在堑壕坑沿,旋开一枚枚手榴弹的保险盖,抖出拉绳,做好投掷准备。
移动到攻击位置的叛军士兵直立起身子,准备向3班阵线发起冲锋,忽然两条火舌从3班阵地喷射而出,十几名叛军士兵被横扫的弹道打得左右摇晃然后扑倒在地,剩余士兵急忙重新趴下,准备匍匐向前。
叛军军官看到士兵如此怯懦,拿着手枪在空中连开几枪,大声呵斥着士兵起身冲锋,万般无奈下,叛军士兵只好再度起身,鼓足勇气,大声呐喊着向3班阵地冲去。
零星的炮弹不断在冲锋队伍中落下,被爆炸掀起的草叶和尘土淅淅沥沥在空中飘落,运气好的士兵被弹片击中,抱着受伤部位倒地哀嚎,运气不好的被炮弹直接击中,血肉横飞。
越靠近3班阵地,子弹就越密集,空气中不时响起子弹飞过的啸叫声,地面上不断扬起一股股连续移动的烟柱,叛军士兵有被击中胸膛,有被击中大腿,有被击中要害,犹如被割掉的麦子,一茬茬不断倒下。
一名害怕到脚软的叛军士兵匍匐在地,心脏在嘭嘭嘭剧烈跳动,头顶上不时有子弹呼啸而过,眼前的草叶不断被打断掉下,几乎不能移动脚步,但是后面军官的撕喊声又逼迫他不断前移,平时快速的爬行速度这时候变成了龟爬。
士兵忽然感觉背部连续钻进了什么炽热的东西,浑身气力瞬间消散,连喊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低头趴伏在地面上,不一会,身下渐渐流淌出一滩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