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毛笑了一下,“这么多同学,就许听宁来过你家,霍涔,你承认吧,你对她就是不一样。”
霍涔没吭声,手撑着台子。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挺不要脸的,用这点不一样,一直勾着许听宁,她也是傻,小时候追着你跑,长大了要跟你结婚生子,她多娇气个人呢,为了保胎自己住在医院,还跟别人说是感冒。以前可真不是这样。”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她打防疫针的事迹吧?就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班里打的那种防疫针,她穿毛衣,脱了一只袖子打完,嫌胳膊一动会疼,硬是娇气得一整天都没给袖子穿上,老师说也不行,就那样裹着外套直到放学她妈妈来接她。”祁毛说着都笑了。
霍涔轻轻勾了勾唇角,又摸了一粒止疼药往嘴里送。
“别吃了,药是有剂量的。”祁毛看不下去,上去拦,碰到他,发现他根本站不住,他骂骂咧咧把他往外扶,“早知今日,你当初干什么去了……欸,你可不能死啊,我干女儿不能没亲爹。”
霍涔被放倒在沙发上,平躺着,手臂盖在眼睛上。
“你让我把那里止疼药吃了,我就没事了。”
“还吃?你不是刚吃过一粒,那是药,又不是糖豆,你忍忍吧,一会儿药效上来就好了。”
霍涔没说话,祁毛叹口气,坐在旁边盯着他,见他没再找药吃,祁毛拿出手机,点开微博。
他弄了半天,才找回了密码,登上去的时候,霍涔的照片已经删得差不多了,犄角旮旯里还有一张,他放大一看,气得手直抖。
“霍涔你个王八蛋!你早知道了,这网上的照片根本不是我拍那张!你就是诓着我把什么都给你说了,许听宁同学会不会怪我啊!”祁毛捶胸顿足,直呼玩不过霍涔,但是转念一想,“还有别人拍你?谁啊?听宁不会现在已经看见了吧?”
霍涔不是不想回答,是疼得说不出来话,他希望她没看见,不想一遍遍伤她,看见了她肯定会哭,他不在身边,也没人哄她。
他不知道许听宁为什么不跟他讲,尤其是在离婚前,拿这事跟他闹,不可能会净身出户。他得伤她到什么程度,她才会连最后的牵扯都不想有。
她应该最初也是想把怀孕的事跟他讲的吧,要不怎么去问亲子鉴定的事呢,她怕他不信,连这种委屈都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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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宁今天确实要去看导师,但不是上午,而是下午。她骗了霍涔,她就在家,只是不想起床。
很多时候情绪会牵动着人的肢体,高兴的时候手舞足蹈,精力充沛,她现在的情绪实在跟高兴沾不上边。
下午还是去了导师家,毕竟和大家都约好了,她怀孕已经不是秘密,导师倒是没说什么,就跟她说生的时候可不许再瞒着,他要给宝宝亲手烧制一个茶壶。又问她身体能不能扛住,实在不行可以延期,也没什么,千万别坐着月子还硬站在台上答辩。
许听宁点点头,堆着笑,让老头别担心,她一切都好,不会耽误学业。
二师哥陪老头喝着酿制的青梅酒,说:“哪有什么,尽管生,到时候是师哥给你带孩子,你该写论文就写你的。”
逗得师妹们咯咯笑,问他到底会不会。
“不会我可以学啊,谁也不是天生就会。”二师哥跟老头碰着酒杯,一副逍遥自在模样。
今天只有大师姐没来,说是家里临时有事。从导师家出来,其他人都走了,大师姐这才打来电话,叫他俩先去火锅店等着,她一会儿就到。
二师哥下午喝了酒,虽然只是抿了几口,但也不能开车了,许听宁拿走他的车钥匙,说:“我来吧。”
“你行吗?”
“行。”
二师哥吹了声口哨:“好酷的孕妇,还特别灵活。”
许听宁笑着说:“谢谢夸奖。”
到了火锅店,大师姐发信息来,说临时又有事,让他们先吃,她晚点到。
“贵人难请啊,咱俩先吃吧,我正好垫垫肚子,一会儿你师姐来准又要我陪酒,哎,我这一天天地跟三陪一样,陪完老头,陪师姐,幸好师妹你不爱喝酒。”
许听宁捂着嘴乐。
正说着,服务员过来了,说现在店里有活动,转发本店官方号的置顶微博,可以送一盘菜。
“我手机马上没电了,听宁,你转吧。”
“好。”许听宁拿出手机,刚要点开微博,手机被二师哥抽走。
“算了,别转了,麻烦。”他又对服务员说,“我们不用送菜。”
许听宁愣了愣,没说什么。
她知道二师哥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导师应该也知道,否则不会连带孩子都说了,但就是没人提霍涔。
二师哥是怕她看见微博,其实没必要的,霍涔公司的舆情部都不是吃干饭的,那些照片早就删了,再说了,她昨晚就已经看见了。但她不想戳穿这份好意,也就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一向洒脱的二师哥,脸上难得也有了尴尬之色,干咳着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