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几位读书的年轻人!”堂上老者声音洪亮,眼神犀利地扫过身旁的几位正在窃窃私语的学子,“你们来给大家说说,这种事情,按照大秦的律法该如何判?”
那几个学子被老者打断议论,虽然有些不悦,但看到老者严肃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产生了几分紧张。其中一人深吸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拱手对老者说道:“这位大哥,如果据你弟弟路九思所说的情况属实,按照大秦律法的规定,这种行为应当判定为无罪。”
此言一出,路二郎惊呼出声,显然对此感到难以置信。那名学子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大秦律法明确规定,妻妾若与人通奸,而丈夫当场捉奸并杀死奸夫,则属于合法行为,不予追究。也就是说,‘抓奸杀人不犯法’,大秦律鼓励百姓以此方式维护自身权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秦律还规定,如果只杀死奸夫而没有杀死奸妇,那么奸妇需依律断罪,甚至可能被丈夫卖为奴仆。但若是妻子被丈夫发现与奸夫有染,并将自己卖给奸夫,那么奸夫和本夫都要受到杖责,女子则会被勒令回娘家,并且财产会被充公。”
学子的解释详尽而清晰,使得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他接着补充说:“更为复杂的是,如果奸情生出了子女,那么奸夫需要负责抚养,同时还要补偿本夫这些年为抚养子女所花费的钱财。”
随着学子的解释,原本混乱的案情逐渐清晰起来。
“真的?”路二郎听到这个消息,再次惊呼出声。
“此事并非儿戏,是皇上亲手定下的律法,怎会有假?”那位学子微笑着再次肯定。
路二郎双手合十,诚心祈祷:“皇上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路二郎的念叨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惊魂未定。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道,“若是无罪便是最好。”说着,他露出后怕的神色,“但我那弟弟九思的脾气,这次的做法确实过于激烈。那婆娘虽然行为不检点,但也不至于被杀。”
“你弟弟虽为人老实,但被人如此欺辱,亲眼见到那等腌臜事,若他是个男人,怎能忍气吞声?”一位老者激愤地开口道,“那女子被杀,实在是应当!若不杀了她,你弟弟这一辈子都会被人踩在脚下,无法抬起头来。”
“可是……”路二郎还要再说些什么。
旁边的学子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语,开口道:“其实你应该庆幸你弟弟杀了那女子,否则若是闹到官府衙门,你弟弟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不杀人怎会倒霉?”路二郎满脸不解。
“呵呵,”学子轻笑道,“大秦律法就是这样规定的。若妻子与人通奸被发现,即便不杀不抓,仅仅是闹到官府衙门,丈夫也会被处以重杖。本夫要受八十杖伤,而那奸夫则要受九十杖伤。”
“这律法怎会如此不合情理?”路二郎惊愕,“没错的人也要遭受如此重罚?”
“大秦律法便是如此严格,”学子解释道,“但皇上在制定这些法律时也曾说过,法治天下,使民遵之,安民护民。然而法律也不能超越天理道德。若是百姓出于义愤而采取的行动,官府不能过于重罚。”
“当然,对于那些习惯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百姓,官府也应当适度给予惩罚,以警示子民,不可磨灭他们的血性与勇气。”
路二郎听得一知半解,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杀了人没罪,不杀人不声张,反而要挨板子?这世道,难道真是如此荒诞离奇?”
此时,狄春满脸汗水地闯入室内。
李元芳立刻低声问道:“情况怎样?”
狄春深吸一口气,急声道:“真如老爷所料,衙役们去了之后扑了个空,那张屠夫已经逃之夭夭!”
狄仁杰再次询问:“锦衣卫那边呢?”
狄春神色凝重地答道:“锦衣卫发现就在不久之前,那张屠夫已经逃出城去。他们快马加鞭正在全力追查!”
大堂上,人群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一位年长的老者越发不耐烦,双眼一瞪,对着肃立的衙役们大声斥责:“哼,你们府衙的都是吃干饭的吗?抓个人竟然如此磨叽!再等一会儿,天都黑了!”
此时因休审,徐振已让人带着人犯路九思下去,私下仔细询问。堂上只剩下衙役们和一个带刀的武官。
见老者如此不客气地指责衙役们,衙役头目的面子挂不住了。然而,那武官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直接上前一步,面容凶狠地斥责那老者:“你这老头子懂什么!官家做事何时轮到你一个百姓来质疑催促!”说着他一脚踹向那衙役头目。
“滚一边去!”那武官连声怒骂。随后他转向老者,拱手笑道:“老人家且再稍等片刻。想必此刻差役们正在全力捉拿犯人。”他的语气虽然严厉,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百姓的尊重与安抚。
“哼!”狄仁杰眼神如炬,语气中带着不满与责备,“平日里,你们耀武扬威,摆出一副吓人的模样,一到关键时刻,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