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深知建立新衙门一事,尔等心中定有诸多议论。然而,今日朕决心独断乾坤,不容他人置喙。
这并不是因为朕对臣子有所猜忌,将他们视为仇敌。朕深知,天下之间好官仍占多数,他们清廉勤政,为民请命。然而,这并不能成为朕放任那些丧失官德、败坏大明风气的贪官污吏的理由。
若纵容这些败类,不仅是对百姓的极不公正,亦是对那些真正为民的好官的不公。因此,朕决定设立此衙门,以铁腕监督、约束官员行为,调查官员过失,并依法处置有罪之人。无论是斩首、绞刑、流放充军,还是抄没家产、罚子孙三代不许参加科举等,都要严惩不贷。
至于百姓的告状,若经查实属于诬告,亦将受到相应的惩处。诬告者抄没家产,子孙不得科举,没收土地并全家发配。
朕转身走向龙椅,目光坚定地对冯道说:“你接过了鉴查院的重任,朕期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冯道躬身行礼,接受了这一重任。
在朕在位之日,决不允许法律有不公之处。
朝会散去后,臣子们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皇宫。他们深知,新的衙门、新的制度,意味着新的开始和挑战。
在御书房内,朱平安正深思着明年的攻势策略,此时曹正淳轻声通报:“陛下,田大人来了。”朱平安听闻是老田到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老田如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的到来定有不寻常之事。
田新忠走进御书房,他的表情、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朱平安的注意力。朱平安打趣道:“老田,有话不妨直说。”
田新忠整了整神色,正色道:“陛下,此来确实有一事相告,此事颇为重大,更关乎朝廷的颜面,所以臣不得不亲自前来禀报……”
朱平安眼神微凝,询问道:“究竟是何事?还要如此郑重其事,故弄玄虚?”
田新忠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此事与德州有关。有人状告衍圣公!”
衍圣公?朱平安心中一动,那是孔家的封号。难道是孔家有所动作
朱平安的眼中顿时燃烧起了熊熊的兴趣之火,他命令道:“田新忠,你细细道来,这中间还有什么曲折,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是,陛下。”田新忠恭敬地回答,随后开始详细叙述,“这户人家,其母原本是当地声名远扬的唱曲歌女,以其优美的歌声和聪明的头脑,攒下了一笔丰厚的财富。有钱之后,她并不像一般的商人那样投资于买卖生意,而是选择了购买田地。她私下给了衍圣公府的一名子弟一笔钱,将购得的田地挂在这名子弟的名下,以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朱平安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个故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户人家极为谨慎,连续五年都在秘密购买土地,累计下来竟然达到了二十多亩。他们与那名孔家子弟约定,每年田地所产出的三成作为回报。然而,世事难料。”
田新忠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最终,那位孔家子弟在衍圣公修葺圣庙堂之际,竟然将那些田地卖给了衍圣公府作为公中用地,用以祭祖。这一举动无疑是对那户人家的背叛和欺骗。”
事情发生后,那户人家自然愤怒无比,尝试寻求公义的保护。然而,他们的状子并未引起地方衙门的重视。面对孔家子弟的恫吓和衍圣公府的权威,他们显得无比无助。
由于此事涉及到衍圣公,地方官并未直接上报刑部,而是将情况通报给了礼部。田新忠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向皇上请求圣裁。
孔家,那衍圣公的传奇,似乎与其显赫的先祖有些许的落差。
昔日,衍圣公一分为南北两宗,各自承载着孔家的荣耀与梦想。然而,历史的波澜并非总是和风细雨。异族入侵,德州沦陷,混乱之中,衍圣公的封号竟衍生出三个分支。
南边的孔家大宗,始终坚守着忠君爱国的信念,他们致力于安抚民心,维护家族的荣光。然而,北边的衍圣公却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风波。
当时的北邙,正是日落西山的时刻,朝野都在讨论迁都之事。然而,北边的这位衍圣公却挺身而出,坚决地说:“天子应与社稷、宗庙共存亡,岂能因困境而弃之?现有勤王之兵众多,若决心一战,定能平定贼乱。”
各为其主,忠诚之心无可厚非。异族入侵,承认其正统地位并为之后出谋划策,这是臣子的职责所在。然而,这位衍圣公的骚操作才刚刚开始。
大周开国之际,为了笼络天下的读书人并安抚孔家后裔,大周皇帝亲自授意,让当朝国公拜会衍圣公,邀请他南下。如此殊荣,无疑给了衍圣公极大的面子。然而,这位衍圣公却选择装病,并让他儿子代他进京。
大周皇帝乃是马上皇帝,何曾受过如此待遇?随即,皇帝下了一道措辞严厉的诏书,书中大意指责孔家历代为汉奸,如今却装忠臣孝子。历朝历代孔家都是皇帝的座上宾,到了大周这却搞起以退为进的把戏。更直言不讳地讽刺道:“你家连鞑子都侍奉了百十来年,还跟我谈什么清高?”
远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