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好像要好一点。
但这念头转眼就被打散了。
原因无他,三年前,他们相处的模式就是这样。
陆屿然对外人正眼不给一个,傲得不行,从不爱半点和热闹沾边的活动,私下里褪去帝嗣的名号,倒是经常口不对心,有时候还爱生气,但他同样很细致。
即便前一刻还冷着脸摆着谱,扫扫你的脸色,觉得不对,也会皱着眉问你怎么回事,然后丢过来一瓶即便是放在天都本家也千金难求的巫医秘液。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犯了头疼,天天夜里都不得安生,想着反正睡不着,索性半夜爬起来处理公事。
一连两三天,第四天她披衣起身的时候,陆屿然烦不胜烦地睁开眼睛,捏着她手腕,瞳色很清,带点明显的恼意:“你又上哪去?还睡不睡了。”
温禾安半坐在他怀里,微一叹息,伸手碾了碾太阳穴,坦诚道:“我头疼。”
陆屿然凑近看了看她无辜的眼睛和不太好的脸色,清醒了,又有点不开心:“几天了?”
“好几天。”
温禾安爬起来,朝他道:“可能是上次秘境里不小心撞的,没事。你睡吧,我去外面,不吵你。”
“你怎么不说?”
陆屿然皱眉,跟着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衫,直接往外走,声音透着还未完全清醒的哑意:“……谁还睡得着。”
没过多久,他取来了巫医珍藏酿就的百花水,放在温禾安的案桌上。
温禾安那时候就有点不太确定,觉得自己在帝嗣心里是不是也算有点特别。
谁知两日后。
陆屿然跟她提了秘密结束道侣关系,他紧盯着她,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她现在就可以回天都了。
自那之后,温禾安再也不敢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的不靠谱感觉。
……
空间裂隙停在外岛,温禾安回神,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来,被眼前的景象刺得眯了下眼睛。
满目疮痍,
断壁残垣。
值得一提的是,视线中一个人也没有,一具躯体都找不到,好似所有村民都在雨里融化,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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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蓄谋已久的行动已经接近尾声,绝大多数房屋,山道,梯田与山崖都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摧折,视线中只余最后两户人家还在下沉的边缘。
温禾安踩着脚下拦腰折断的树干,几个飞掠上前,陆屿然同时也到了。
真正离近了才发现,这几座房屋呈现出种诡异至极的状态。
一颗小小的松果状的果实被当做圣物,通常被供在村民们的家中,此刻皆悬在半空中,天上还一刻不歇地下着雨,但这雨落在尖尖的屋檐上,就变作了银色的蜿蜒长线。
看起来像是这些线生生提起了房屋,它会在某一刻轰然下坠,将屋里的一切都碾为齑粉。
“傀线。”温禾安一眼认了出来,深感棘手:“怎么办,强行斩断?”
商淮也到了,他一看这情形,尤其是如此之多的傀线,霎时头都大了:“这么多傀线,得扯到什么时候?灵力奈何不了傀线,傀阵师又不在我们跟前,打都没处打去。”
说话间,最后三间房屋已经卡在下悬边缘,它果真齐齐断裂了。
就在他们眼前。
温禾安俏脸一寒,九境气息勉力强行扩开,才要动作,手腕就被陆屿然伸手不紧不慢扯了下,他侧首,自滔天风雨中看过来,语调透着彻骨的清寒:“我来。”
听得这话,商淮眼皮顿时一跳,只觉大事不好。
下一刻,雪白剑光自他怀中抱着的剑鞘中展露无匹锋芒,清越铮鸣响在耳畔,随后是猩红的血线,从陆屿然的右臂伤口中畅快飚出来。
商淮下意识偏头,手背还是沾到了点,他顾不得这些,睁大眼看着陆屿然,心头焦急如焚。
罗青山耳提命面那么久,说白了这位根本没听进去一句。
温禾安原本躲过了,岂料朔风猛扑,六七点血点洒在她唇角与脸颊。
她不在意,一心盯着傀线暴涨的战局,随时准备出手,站了一会发现,陆屿然完全压制了局面。
与此同时,有一点清甜顺着唇漫进齿关,体内燃烧不歇,即便是服用巫山百花水也压不下的灼热感竟被这几股清凉之意生生压下。
一直在烧的火焰小了好几圈,最终偃旗息鼓,回拢进左脸那片区域。
一切恢复正常。
温禾安怔住,眼睛睁圆,十根手指尖都麻了,尤觉不可置信。呆了半晌,她才后知后觉伸出手拭了拭自己的唇,原本温热的血已经不见了。
她重重碾了下,放在眼前看,只能看出一点红色的印记。
温禾安转身看向已经一步踏回山崖之上,单手将饮血的剑精准抛入剑鞘,眉尖凝着点不散戾气的陆屿然。
商淮眉头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