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列分待了不短时间,天都快要入秋了,可密室竹园里的竹叶还是绿油油的,可爱得紧。
月一不爱四季不变的植物,认为做这样的植物一定很无聊,但换个角度来说,作为乘凉和睡觉的地方,她倒觉得竹林是个极佳的选择。
听到这样的话,商蕊说:“你可真是时刻想着睡觉,真是小懒猫。”
月一笑笑不说话,躺在树枝上想事。
商蕊如今凭着直觉就能自由行动了,不需要随时有人扶着,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她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抱住了月一,头在月一肩膀上蹭来蹭去。她在月一临近的位置,但因为身子比月一高,需要微微弯腰才能凑到月一的高度。
商蕊难得小鸟依人地说:“你可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依靠,我一刻也离不开你了,真好!”
月一听到这话很是感动,怕泪湿透商蕊的肩颈,微微仰头,时隔两月才说出这句话,“我对不起你。”
“事情都过去了,让我们忘记它,逸城一定会找到的,我有感觉,他过得不错。”
商蕊失明后对事物的第六感特别灵验,玄医对此特别欣喜,他说:“这就是是福不是祸,直觉灵验媲美灵婆,极好极好。”
“好个屁!”月一给玄医圆不隆冬的矮肩一捶,不管他“嗷嗷”直呼,“这是商蕊自己的功劳,你别又居功。”
“当然当然。”玄医被“恶霸”制服不敢造次,然后夹紧尾巴离开。
商蕊闭眼开怀感受秋风吹拂,“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月一点头,“我也觉得是时候了。”逸城的下落还没呢,不能守株待兔。
“温室会让花儿忘记绽放的不易,只有走到凛冽的寒风中,才能知晓盛开的意义。”
月一笑,“你也老气横秋了。”
“岁数大了,经历多了,想得多了。”商蕊转念一想,“别说,跟你在玄念山上孤僻、自言自语时候有点像了,原来???小小年纪的你,不是那么无忧无虑啊。”
“别说这些了,郭老教你的琴法练得怎么样?”
“挺好的。”商蕊能重新开始,内心的压力减少不少。
郭老出关后给了商蕊一把古琴,是一件仿灵器,虽比不上无名的珍贵,但已经比许多杰出匠人打造的武器好太多了。商蕊不能修仙,根骨不够,但性灵贴合,与这把琴出身朴素但后天勤奋的特点十分贴切,所以目前人琴相处甚好。
而云盏也在郭老的委托下,将虚物阁的功法倾囊相授,所以近月她跟商蕊都十分忙碌,两人加紧时间练功,为在走之前多学一点。月一的态度积极起来,云盏更是亲力亲为,手把手教学。
这日,云盏说:“听说你们要走了?”
因为他的教导,日子一天天过去月一相比之前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月一回说:“对,等再一两月,我和商蕊的武功都能稳固一些了来,我们就要离开了。”
“逸城???”
“逸城的事还要麻烦你,但是我跟商蕊也要出去寻找,不能在这里死等。”
月一说完便提剑和云盏再次打起来,以往她爱惜无名,无名又在沉睡,使用无名的频率实在不多,总是像一个宝贝珍贵地护着,有时候甚至宁愿抄起顺手的东西开打,加上自己凌乱的章法,不中规中矩,但也不厉害。
云盏说:“我赞你乱中自有一套章法,但还是用上无名为好。”
月一的剑术常常重在招式、轻对抗,遇到猛打猛攻的对手便会吃亏。
云盏告诉月一,“你时刻需记住,剑出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击中目标。不要华丽地舞动,虽美,但上不了台面。”
说得在理,月一没法儿不接受,唉声叹气听从。
云盏得郭老授意,教授给月一的都是正宗的虚物阁招式,这些都是已经在外绝迹的招数了,一经习得便不可小觑,特别是现如今寻英派只习得虚物阁的皮毛,随着流传更加偏离正统,已经生出的新法新变更是不如原来的灵活和准确。而月一功力已至虚物正七层,与寻英内室弟子比试也可达不出则已、一出致命之效果,十分厉害。
但云盏还嫌不够,他总是冷着脸对月一吼,“再快,再活,再狠一点!”
月一便只好应这个“小师傅”的要求,更加努力。
虚物阁正派剑法再厉害,郭老也警示过,剑法出世恐会引来杀生之祸,所以云盏才会强烈要求月一再狠绝一点,势必要养成杀伐果敢、不拖泥带水的风格,不要给敌人留一点余地。因为余地,便是他日的把柄。
商蕊旁观他们练武,常常感叹:月一不如以前可爱了。以前的她掏鸟蛋爬树、躲管事的处罚,做一切跟勤奋相反的事,如今这个刻苦练习的人,倒一点儿也不像她了。可商蕊也知,这是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有些事她们不得不做。就像她自己,此时手里拿着意萃,练习着郭老给的琴谱,如若不把这攻破,她也不能有保护自己的武器。
下山半年,几乎与云盏相识也有半年了,她们心智都成熟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