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膏药有着急性镇痛的作用, 丝丝凉意透过皮肤渗入肌肉,往骨头缝里钻,谈桐只觉得像是在冰水中浸泡着, 半边身子都冻麻了。
膏药黏性很强,再加上舞台上大量出汗后泡了汗水, 并不好清理。
但段柏章很有耐心,他用棉签蘸了润肤霜,一点点软化着膏药和皮肤接触的边缘, 整张膏药撕下来后,谈桐甚至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皮肤上还有一些残留的胶, 被他用酒精棉花一点点擦掉。
段柏章做这些的时候认真且温柔, 更没有额外的动作。
但只是正常的触碰,谈桐却觉得被碰到的部位开始发热, 暖流像是温润的泉水, 融化在血管中,随着心脏的每一下跳动往四肢末端涌动。
指尖开始觉得酥麻, 谈桐紧紧攥起拳,但仍旧不能控制汩汩流出的冲动。
一定是单身太久了,她想, 才会这么饥不择食, 不,饥渴难耐,也不对!
谈桐不安地扭动起来, 却影响了段柏章的操作。
他张开左手手掌按在她的背上:“别动。”
仿佛血脉压制一般,谈桐的扭动骤然停止, 小腿以一个尴尬的姿态抬起在空中,放下也不是, 蜷起也不是。
解除了膏药黏腻的封印后,段柏章后续清理的动作却让她烦躁起来。
她想逃离处于弱势的窘境,但无论是段柏章的“好心”,还是她实在的需要,都让她变得没有行动力。
于是她抬起小腿,脚尖轻点段柏章的手臂。
见段柏章无动于衷,她的脚趾开始沿着他手臂的线条滑过,感受到触感骤然变硬,她知道段柏章也处在忍耐的边缘。
然而就在这时,段柏章却突然抽离。
他直起身,收拾好杂物,理好挽起的袖口,轻描淡写地说道:“已经可以了。”
谈桐简直不敢相信,她也顾不得还在疼的腰,一骨碌爬起来,呆呆地看着段柏章。
她不相信段柏章没明白他的暗示,更不相信段柏章对她的想法清清白白。
她以为他只是故作矜持,不情不愿地上前两步,伸出手指去勾他的袖口。
然而,段柏章却再次避开了她的手:“你好好休息。”
谈桐终于急了,她尴尬地收回手,对着段柏章喊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故意看我出丑!”
段柏章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地看她,语气却依旧平和。
“这话似乎应该我问你,”他说,“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谈桐反正已经出了丑,索性自暴自弃。
她将眼睛瞪得圆圆的,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反问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我该明白什么?”段柏章不为所动。
谈桐半倚在墙边,翘起一只脚尖晃来晃去:“你知道,人有三项基本需求需要满足的,食欲、睡觉欲,还有就是杏//欲。我的职业呢,前两种显然无法满足,所以更需要满足生理需要呀。”
段柏章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强忍着怒气,嗓音沙哑:“所以你觉得我是那个合适的人?”
“当然啊!”谈桐假装没看到他在生气,用习惯的方式不遗余力地吹捧他,“毕竟你是我身边最信任的男人了,我们各方面都熟悉,不用磨合,而且你还――”
在段柏章可怕的黑脸中,谈桐小声吐出三个字:“结扎过……”
*
段柏章结扎是很久之前的事。
他在科学研究上的严谨也代入了生活中,具体体现在每次前后都要检查用品的安全性。
刚同居不久,或许是俩人的身体素质都好过了人类的平均水平,又或者只是一个意外,在后续的检查中,段柏章发现了一处几不可见的破损。
他严肃地走回卧室叫醒昏昏欲睡的谈桐,谈桐困得快要失去意识,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让他明早去帮她买药,她现在要睡了。
段柏章看着她舒舒服服的背影,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无奈地换上衣服,下楼给她买药了。
用温水吞服了药,谈桐又是倒头就睡。
她并非没心没肺,更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而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慌张焦虑也是无济于事的,更何况有现成的补救方法可用,更没有必要紧张不安。
这种药物有一定的副作用,可能会伤害肠胃,让生理期变得紊乱,恶心呕吐,甚至有更严重且意想不到的后果。
谈桐则相当不幸,成了那个副作用较为严重的倒霉蛋。
第二天拍摄回来,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回了家,匆匆吃了一口段柏章从食堂带回来的饭,就冲到厕所都吐了。接下来的两天她吃什么吐什么,生理期提前并且出血量巨大,而且她还多了个头晕的副作用,每天都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
段柏章强行带她去了医院,来医院前谈桐百般抗拒,她觉得过几周自己买个试纸测一下就好,根本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