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拾月没说话。
这种时候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毕竟花留情已经换了新的身份,他不再是曾经那个住在隔壁与她一起长大的哥哥了。
当关系转变了,那很多事情也就意味着变了。
好在对方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想买,那我一会儿就把人洗洗给你送去府上。”
“多谢姐姐。”
秦拾月顿时喜笑颜开。
这时,掌柜的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了,她幽幽开口道:“我可不是你姐姐,你若是愿意可以唤我一声冯娘子。”
“那就多谢冯娘子。”
离开墨香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秦子游因为花留情的忽然离开很不高兴,她安抚了半天才让小家伙情绪好了一点。
等到景染为秦镇远施诊之后,她便坐在旁边将花留情的事情说了一遍:“爹,我记得你以前和他爹的关系最好了,所以现在听到他没事,是不是很高兴?”
这段记忆毕竟太久远了,她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改名换姓的原由。
只等以后秦镇远醒来再好好问问吧。
在她脑中思绪纷飞时,没想到秦镇远却忽然动了动,接着便缓缓睁开了眼睛:“月儿……”
“爹!”
秦拾月又惊又喜。
面对秦镇远的忽然苏醒,她眼框瞬间溢满了泪水:“你终于……终于醒了!”当然激动归激动,很快她便恢复了理智,马上去将门窗都给反锁了。
秦镇远的声音有些虚弱:“月儿,这段时间你真的辛苦了。”
他一直都有意识,能听到所有外界的声音。
之前在得知秦拾月前世被害死才重生回来时,简直是万分的恨自己没用。
竟然连自家女儿都保护不了。
秦拾月泪水有点控制不住:“不辛苦,只要爹能醒,那一切辛苦都值得。”
秦镇远想伸手去抚摸秦拾月的头发,可他伸手时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好像被抽干了:“我……这是废了。”
“不不不。”
秦拾月忙调整好情绪,她擦干泪水才说道:“之前景医师就说过,你长期卧病在床,就算是醒了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所以现在没力气也是正常的。”
“是么?”
秦镇远有些将信将疑。
这种无力感是他从没体验过的。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爹连我都不信了?”
“我当然信你。”
秦镇远满脸的慈爱:“我的月儿是最棒的。”
听到熟悉的赞扬,秦拾月喜极而泣:“真好,真的是太好了,爹你终于醒了!”她想去找景染,可想想又忍住了:“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醒了,当然也包括我娘。”
秦柳氏心肠软,很容易被骗。
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那就可能多一份危险。
秦镇远也明白这一点,忍不住叹气:“爹也不想拖你后腿,有时候真想自己怎么不直接死了。”
“爹,你不能这样说!”
秦拾月的脸色沉了下来,表情分外的凝重:“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这个家,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真的没人护着了。”
“对。”
秦镇远笑了笑。
虽然身体虚弱到不能动,可他眼中却满是锐利:“我要好好的,这样才能帮月儿。” “这才对嘛!”
秦拾月高兴坏了。
这时,秦镇远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本书:“那书里有样东西,你去拿来。”
“好。”
秦拾月马上去拿。
当看到书中夹着的虎符时,她简直诧异极了:“虎符不是上交了?”
“上交的是朝廷的虎符,这个是属于我秦镇远的,你不是想去召集爹的旧部吗?他们看到这个就会听你的号令了。”秦镇远纵然躺在床上,身上依旧有着一种大将之风。
“那我就先拿着。”
秦拾月生怕出了叉子,连忙将其收好。
接下来她与秦镇远谈论了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花留情。
花留情的本姓应该是林。
当年他爹与秦镇远是过命之交,只可惜他家被小人陷害谋反,皇上一气之下将他家全部都发配到了边疆受苦。
秦镇远一直周旋求情,可没想到还未为其平凡成功,他就收到了林家全部死了的消息。
秦镇远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死里逃生的,可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受了不少苦。”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继续道:“说起来你和他还定了娃娃亲,若是没有这码事,你也就不会遇到顾清欢那个人渣了吧?”
这可能就是天注定吧?
冥冥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与苦难。
纵然秦拾月能重活一次,可很多事情依旧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