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长琢磨了一会儿说:“既然包裹没丢,大伙都回去歇着吧!明天还都要下田干活。”
“保长,”姜玉宁叫住他,认真的说:“您要是这么走了,岂不是认了我贼喊捉贼?”
“薛娘子,包裹都没丢,哪来的贼人?”张保长说。
赖皮张嚣张的说道:“薛娘子,给你台阶下你别给脸不要脸。”
看来张保长存心要偏帮,姜玉宁咽不下这口气,更看不得林王氏得意洋洋的样子。
忽然她的手指被勾了一下,她回头去看,只见薛承词睁开了眼,小声说:“我知道。”
“你?”姜玉宁不解的看着小词。
小词翻身坐了起来,还不忘给小诗盖上被。
他在屋里看了一圈,小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静,忽然抬手指着林王氏说:“是她把包裹放在这的。”
“哎呦,大伙看看这就是姜玉宁教育出来的好孩子,这么大就知道撒谎。”林王氏冷嘲热讽道。
“就是你。”小词笃定的说。
“唉,小词,我们知道你和姨娘感情好,但是话不能乱说,这件事就这样了。”张保长敷衍了几句,便要往外走。
姜玉宁起身福礼,“保长,请您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我不能莫名其妙的背黑锅。”
“薛娘子,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张保长脸色一沉道:“包裹没丢就可以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凭什么?”姜玉宁定定的看着他,问:“到此为止,就让我背上一个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的名声?以后我在落英村有什么颜面待下去?以后我怎么教导两个孩子?”
看她说的铿锵有力,张保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好低声说:“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弄的那么难看呢!”
“保长,是存心袒护?”姜玉宁斜眼看着他。
“薛娘子……”张保长为难至极。
“我不管,我不能让薛家因我蒙羞。”姜玉宁一字一顿的说完,盯着林王氏问:“你说你刚才进来,谁能证明?”
“怎么没人证明?”林王氏在人群里随便指了指,“我跟他们一起来的。”
那两个人马上附和,“是啊!”
林水生砰的把门板立在一边,“我怎么没看见?”
“你没看见,也有人看见了。”林王氏硬着头皮说。
“各位乡亲,”姜玉宁跃过张保长,对着门外的村民福礼,“我嫁到落英村三年,行的端做的正,今天有人要栽赃陷害,现在请大家帮我做个见证。”
村民们面面相觑,张保长急的一头冷汗。
这时薛承词趿着鞋走到姜玉宁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姨娘是清白的。我看见小武娘进来。”
“你一个小孩说话,谁能信?还不是后娘教的、”林王氏想先发制人,不让众人听信小词的话。
那几个给她作证的村民又跟着附和,“一个小孩知道什么?”
“薛娘子,既然东西找到了,我们就回去啦!”
“明天还要起早下田,都别在这耽搁了。”
“大家散了散了吧!”
“你们等等,不要走。”姜玉宁急着阻拦他们。
这时,薛武略抻了个懒腰挡在众人面前,抱拳道:“各位,既然耽搁了,就不差这么一会儿。”
呃……
薛武略不是醉了?
这么快就醒了?
对着姜玉宁一个女人,他们说走便走,但面前是薛武略就要掂量掂量。
“那再等会儿?”
“不差这一会儿哈。”
一群人又转了回来。
林王氏气的直咬牙,“薛老二还真是照顾嫂子。”
“薛承词,”薛武略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沉声问:“你都知道什么?”
“哼,知道什么,还不是撒谎?小孩子就是欠教训,”林王氏阴恻恻的瞪着小词。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到你说的时候只怕你说不出来,”姜玉宁厉声打断她,搂着小词的肩膀说:“我和二叔都在,你只管实话实说。”
小词认真的点头,对着众人拱手作揖,之后挺直了腰板说:“我方才准备起夜,看见她偷着进我家的门。”
“哼,这算什么,这就是睁眼说瞎话。”林王氏反驳道。
“我醒了有一会儿,”小词非常镇定的说:“二叔和赖皮张打架的时候,我就醒了,他们说的我都听见了,不信我可以讲给你们听。”
林王氏嘴角一抽,脸色越来越难看。
“薛承词,你可不要说谎,”张保长一脸假笑,看着和蔼可亲,其实眼神冷漠的很。
“我没有说谎,”小词举起右手说:“我可以发誓。”
“发誓倒不必了。”张保长把他的手按下去,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也是快要入学的孩子,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姨娘。”
他说着使劲瞪了姜玉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