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凝仪院。
季唯妍向之前白客鸿带回来的丫鬟佩儿打听女儿许蕊的事。
她已经知道许蕊被发卖的原因。
起因是程珠的未婚夫看上了许蕊,提出让程珠带着许蕊出嫁,一个做正室,一个做通房妾室。
他家中财势比程家高出许多,程家父母便答应了此事。
程珠听说后醋意大发,想把许蕊的头发剃光,结果剪子戳到了脖子,流了不少血,把她吓到了。
幸亏程夫人赶到,给许蕊请了大夫,人是活下来了,却留下了一道长疤。
程夫人见程珠实在生气,许蕊又有伤疤在身,已是毁了容,为了哄程珠高兴,便做主将许蕊发卖了出去,又私下另选好看的丫鬟陪嫁。
听说客鸿离开前已经让程家人都下狱了。
白邺云便下令将程老爷和程夫人斩首示众,程家其余人终身为奴。
她问过客鸿,“程珠的未婚夫可有做何处置?”
客鸿当时耸耸肩,满不在意的说:“他想享齐人之福也没错,我成全他了。”
后来追问下她才知道客鸿把他送到了象姑馆去了。
“小姐的刺绣格外好看,绣的花鸟跟真的似的,以前奴婢常向小姐请教,也有得小姐几个荷包,可惜都坏了,也没在身上。”佩儿不无可惜的说。
她已经知道许蕊的身世,不敢再叫她的名字,但许蕊并没有册封郡主,于是她便喊起了小姐。
“刺绣是精细活,想必她的性子应该是比较沉稳。”季唯妍猜测道。
佩儿点头:“王妃娘娘猜得没错,小姐性子沉稳又安静,不大爱说话,只闷头做事,若是有事找小姐帮忙,小姐也不会推辞。记得几年前奴婢病了几日,小姐都不用奴婢求,自个就帮奴婢把活干了,奴婢至今心里还是很感激。”
正说着,素雅进来报:“大公子和二公子来了。”
“给娘亲请安。”白容恒和白清栎进来后行了礼。
白容恒看见佩儿便知她们在说许蕊的事,问道:“娘亲在聊妹妹的事?也说给我听听,我好有个准备。”
“怎么,怕你妹妹回来后,讨了她的嫌?”季唯妍问。
“对啊,我这日盼夜盼就盼着妹妹回来团聚,要是惹得她不快,不用你们骂,我自己先怄死了。”
“这简单,你妹妹回来后你闭嘴当哑巴就是了,就你这张嘴,一开口不得把她吓跑?”
“您放心,我保证一句话不说,到时您就对妹妹说,她这个大哥生下来就是个哑巴。”白容恒说完,立刻闭紧嘴,在嘴前比划了一个“叉”。
季唯妍笑着打了他一下:“皮猴。”
“对了,晨起我听说,吴沛那手是彻底废了?”白容恒问,本来以为只是骨头断了,没想到客鸿下手这么狠。
“嗯。昨夜那边请了几个太医,连最擅长治伤筋动骨的胡太医都说没法子。你们昨日去找你爹后,你爹找吴国公谈过了。吴国公气得不轻,回去后便动了家法。”季唯妍随口接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吴沛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儿子,断一只手都算轻的了。
他们好歹是去给怀宁公主贺寿,是吴国公府请去的客人,居然在宴席上被主人家给调戏了,便是寻常人家也做不出这种事。
何况吴国公府累世官宦之家,重礼仪重门风,吴国公岂能轻易放过吴沛?
所以吴国公回去后怒不可遏,不管吴沛的手残废了,直接动用了家法,扬言要把他打死,以正家风。
后来是谦华县主舍命拦了下来,又替吴沛挨了几下,这才没出人命。
只是吴沛的手确实是彻底残废了。
白容恒听后嗤笑道:“活该。”
“原来你们昨天……”白清栎恍然道,原来昨天他们俩是去找爹说这事了,大哥还骗他说是爹有事让他们去一趟,“大哥,谢谢你。”
白容恒有些哭笑不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虽是因清栎而起,但他又不是罪魁,没必要道谢。
最关键的是清栎为什么总能这么认真的说出别人不好意思说的话,还点名感谢,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玛瑙进来福身道:“王妃娘娘,江二小姐已经到了,此刻正在花厅。”
“行,我这就过去。”
白容恒和白清栎起身:“那我们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