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从善学斋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因为他的怀里揣着沮芝给其兄长沮授的书信。
从沮芝的口中,张昊得知沮授对黄巾军以及张昊并不看好,张昊不仅不恼,反而很是理解沮授的态度。
毕竟自己没有显耀高贵的家世,在沮授眼中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贤德的黄巾渠帅罢了。
张昊也没有天真的以为可以靠沮芝的这份书信就能将沮授收于麾下,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沮授不是普通良禽,自己更不是参天大树。
只能期待以后,自己真的能掌握一州之地时,他才有资本去请沮授协助自己。
五月十五,张昊和张硕率领硕字营的三千精骑从西城门而出。
张昊寻思着在南下之前还是见一下赵云,便带着黎悦和王孚等二十余骑脱离了队伍朝赵庄而去。
这些日子,有张昊的格外照顾,赵云凭借张昊赠送的粮食,招募义勇,人数已达五百之众。
得知张昊要南下和黄巾主力汇合,赵云除了担忧张昊的安危以外,内心也是极为的纠结。
其实赵云很想和张昊一起去,但碍于张昊在黄巾军中的身份,自己若是去了,岂不是摆明了要跟朝廷作对吗。
“子龙无需顾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张昊笑道。
赵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这些日子以来,张昊隔三差五的就会送些粮食和美酒过来,对他来说是有恩的,况且赵云也很敬重张昊的为人,也早就把张昊当做兄弟看待了。
奈何自己是汉民,起兵造反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一边是朝廷,一边是自己的兄弟,赵云着实有些为难。
张昊也知赵云所想,便宽慰道:“自古忠义难以两全,子龙也不必介怀,只是今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所以便想着来看看你。”
“子楚!”赵云眼中含泪,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但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茶过三盏之后,张昊便起身告辞道:“若我这次能活着回来,咱们兄弟二人再畅谈言欢!”
赵云本就是一个极重情义之人,见张昊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更是难以释怀,当下便道:“子楚一定要多加保重,我在这里静候佳音。”
离开赵庄之后,张昊并没有追赶南下的硕字营,而是让一快骑去给张硕报信。
告诉张硕,让硕字营徐徐南下不用着急,而张昊则先行赶往南和县打探。
……………………
房城,乃赵郡郡城。
三月初时,黄巾军占领了房城,将房城内的县官全部处死,改由太平道徒周凯做县官。
四月底,董卓率偏师三万,拿下了房城,将周凯等一众太平道徒尽皆斩首。
如今的房城县令,由城中的吴举人暂代。
这个吴举人倒也真有些才干,不到一个月,便将房城治理得井井有条,任用李巡为县尉招募义勇八百,维护城内治安。
李氏乃赵郡第一大族,是赵将武安君李牧的后裔,而李巡则是当代李氏族长最不受待见的庶子。
李巡早在少年时便和母亲被李家给赶了出来,后来又成了游侠,好不容易赚了些钱,在城里置办了一个院子,母亲却病故了。
若不是李巡在周围郡县里颇有名声,吴举人也不会任用他做县尉。
夜里,李巡从酒肆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在护卫的搀扶下往家而去。
刚走到家门口,李巡便让护卫离开了。
“咚咚咚”李巡敲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将门打开了。
“大人回来了。”中年男人叫季尚,李巡的侍从。
李巡没有说话,醉醺醺的朝里走去,季尚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门外,见没人后,便将门关上了。
屋内,李巡醉态全无,喝着粥,佐着腌菜,吃的很香。
季尚则坐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
“绣衣使(汉末情报机构)韩森来房城了。”李巡边吃边说道。
季尚皱了皱眉,不由问道:“韩森堂堂一个史令(绣衣使在冀州的最高官职),他不是应该在邺城(冀州州府)吗,来房城做什么?”
“朝廷大军准备进攻巨鹿的黄巾主力了,房城往东两百里便是巨鹿郡的腹地,黄巾军粮草之所在。”李巡说道。
“韩森是想找出咱们存放粮草的位置?”季尚讶然道。
李巡用筷子夹起一根腌菜放在嘴里,边嚼边说道:“不仅如此。”
说着,李巡看向季尚,开口道:“前几日,韩森派往巨鹿县的一名游枭被杀了。”
“巨鹿郡匪患众多,死一名游枭也很正常。”季尚答道。
“那名游枭是去给腾蛇传信的。”李巡说道:“这名游枭身上一定有极为重要的任务,这才是韩森亲自来房城的原因。”
季尚思索道:“是咱们的人下的手?”
李巡沉吟片刻后,摇头道:“应该不是,如果是咱们的人,腾蛇不会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