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拉着苏藤散步去了,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儿。在他们俩都没在意的时候,苏茂和夏如诗关系已经越来越僵了。看着苏茂几天没见,一回家就是要钱,夏如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丢下手里的剪子呵斥道:“要钱没有!赶紧给我写作业去!今天不准出门了,大过年的你往哪儿跑乱呢!”
苏茂梗着脖子喊道:“赶紧给钱!”
“我说你行啊苏茂!”夏如诗被他这态度气晕了,连名带姓地喊,“你几天没着家了啊?还敢跟我喊上了啊?怎么长大了就这么不听话呢!”她越说越生气,挺着肚子几步路从楼梯上往下走到苏茂跟前,抬手就想一耳光。
苏茂被他妈这态度弄得心烦意乱,游戏里马上有场战斗在等着他呢。在网吧里头泡了好几天,他整个人也有些晕乎乎的,见夏如诗抬起手来,下意识挡过去。他用劲儿有些大,夏如诗本来也没站稳,被苏茂这么一挡,重心一偏,就斜着往后仰去。
“啊!”腰部撞在台阶上,顿时夏如诗冷汗就下来了。
程伟权闻声赶过来,见着夏如诗瘫在楼梯上,急的跟什么似的,团团转了两圈才想起来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打完电话,一把推开傻站在原地的苏茂,小心把夏如诗抱起来往外走去。
苏茂看着他妈被后爸带走,大气儿不敢喘地站了两分钟,惊醒一般朝外跑去,耷拉着脑袋站在程伟权旁边一起等救护车。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苏茂一路跟着,直到医生摘下口罩说:“孩子保住了,大人没事,现在转到病房住俩星期院观察一下。”苏茂才抽噎着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没看见你妈睡着了吗!”程伟权忍不住语气强硬地道。孩子差点没了,他现在看苏茂当然不太顺眼。
苏茂被他这么一吓,赶紧把眼泪憋了回去。从小被捧在手心,被夏如诗视作生存下去唯一意义的苏茂,根本经受不住母亲的一点冷落。逃课,上网,不回家。这些其实都是年幼的孩子下意识想用来跟母亲示威,以及吸引母亲注意力的方式。努力学着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半大的孩子,还是被今天闯的祸吓得慌了神了。他跟着来到病房,就在他妈旁边的病床旁边趴着,想等他妈醒过来。
程熙和苏藤散完步回去,发现屋里没人也没在意,只以为家长是走亲戚去了。等第二天两人吃过苏藤做的午饭家里还没人影,也没人打电话,程熙才觉得该给他爸打电话过去问一声。
程伟权在电话里匆匆交代了昨天夏如诗摔跤的事儿,语气听起来挺烦躁:“孩子保住了,但是你夏阿姨这会儿人很暴躁,谁都不能近身,你们也别过来添乱了。”
鉴于夏如诗对苏藤的所作所为,程熙对夏如诗一直没有好感,听到这事儿心里也浮不起什么同情的情绪。苏藤在旁边等他挂了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他想了想,道:“没事儿,他们去走亲戚了。我知道你不想去,就跟我爸说我们俩不去了。”他可不愿意苏藤为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妈担惊受怕的。
程熙跟苏藤说出门买点儿东西,抽空去医院看了一趟。夏如诗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苏茂可怜巴巴的站在病房门口,夏如诗不让他进门。程熙看着人确实没什么大碍,跟他爸打了招呼也就放心地回去了。他倒不是担心夏如诗,只是怕她真出什么事儿了,苏藤知道后会怪他不说实话。
夏如诗住了半个月的院,除夕都是在医院过的。程伟权让程熙送了两趟衣服和一些必需日用品,也在医院陪着。程熙乐得跟苏藤俩人过除夕,跟苏藤说家长们就在乡下亲戚家过年。苏藤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想程熙会跟他撒谎,挺有兴致拉着程熙上街买了一堆食材,俩人的年夜饭还弄得挺丰盛的。
等夏如诗从医院出来,程熙他们已经开学了。市一中学习抓得紧,实验班更是刚过完年初五就要开学。
开学第一堂课,老师们毫无例外都是讲的上学期期末试卷。期末成绩下来了,这次苏藤考了倒数第五名,两人都知道是因为苏藤期末那会儿被程熙的事儿分了心,程熙怕苏藤多想,在苏藤还没开口前就跟他道歉:“哥,都怪我上学期找你说那件事儿,要不你也不会是这样的成绩。”
“我自己基础不好,怎么能怪你呢。”知道程熙是怕他心想不好,苏藤继续道,“弟弟你放心吧,我没有很难过,以后会更努力,争取进步的。”他在心里默默加了句,现在的目标是跟弟弟考上同一所大学呢。
程熙看他哥神色并不勉强,才又露出笑容:“行,以后我再给你辅导。你这回数学还比以前进步了,主要问题出在物理上,等放学了我给你好好讲讲。”
下午有班会课,班主任要求班上前十名都上台讲讲学习方法,希望其他同学可以借鉴。
程熙特别套路地讲了句:“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如果你对某科内容产生了兴趣,你就自然想把它学好。希望同学们都能把学习当做一件快乐的事。”开玩笑,他的思想回路和这些高中生并不在一个档次,怎么能愉快地交流呢。当然,“这些高中生”中并不包括他哥,他和他哥的交流总是愉悦和谐的。
掌声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