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淑言最懂温朗,瞬间看懂了,他眼底的杀意。
她刚微松的心,又忽地皱紧:
宫北歌的狠辣和疯狂,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她会如何做,还真不好说。
宫北歌接受到温朗的眼神,眼眸缓缓眯起,倒是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温朗紧张地,盯着宫北歌,眼底满是祈求和期盼。
“啪~”
忽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温朗的脸,被抽得狠狠偏向了一边。
他捂着脸,猛地回头,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宫北歌却是给了他,阴毒的带着警告的眼神,冷声呵斥:
“秦老都如此看好的人,自该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敢掳掠官眷的人。倒是你,刚刚在做什么,即使再为周王两家小姐担心焦急,也不该如此不管不顾地失了分寸。虽知你是吓唬人的,可那些话也还是别再说的好。”
说完,她藏起眼底的不甘,浅笑着看向秦老:
“秦老,今日之事,都是温朗失了分寸,却也是关心则乱,也是可以理解和宽宥的。还请秦老,体谅一二才是。”
温朗清楚,秦老的重要性,不是一个他可以比拟的。
立刻就坡下驴,忙上前深深一揖到底:
“秦老,后生只因救人心切,才想要吓唬一二,还请您莫要当真,宽宥后生的无心之举。”
秦老冷哼:
“望你所言,如你所想。不过,你今日所为,该请求宽宥的不是我,而是喻家女儿。”
喻淑言一怔,听出了他言语里,对她的维护。
心底不解,如此神仙人物,怎会如此维护她。
“淑言,我因着周兄王兄,担心他们的妹妹出事。又担心若真是你,想帮你悬崖勒马。才会出言吓唬于你,想要你知难而退。还请你理解我的苦心。毕竟,不能因为你一人的过错,害了整个喻家和小团子不是。”
温朗压抑着不甘和怒意的声音,却是忽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喻淑言回神,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害怕秦老的一句话,毁了他的仕途,这是在找补呢。
更是在拿喻家和小团子,威胁她别乱说话。
温朗见她不语皱眉,觉得她肯定是害怕了。
心中不禁微松,又很是得意:
喻淑言你不是厉害吗,即使你真的是神医又如何。我可是驸马爷,想弄死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更何况,夫妻这么久,对你我了解透了,你怎么可能是什么神医。
即使现在,你占了缘娘子的身份,可是最终等事情败露,我倒想看看,你的下场会如何。
“不好意思,我实在无法原谅一个,可以以亲子为质,无视我全家性命的人!”
喻淑言冷冷开口。
温朗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喻淑言会如此不知好歹。
宫北歌的眉头,也微微蹙起,眼神锐利地扫向喻淑言: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又在跟谁说话!”
她声音低沉,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浓浓的威胁感。
她久在高位,手上又常年沾着血。此时气势全出,让人不寒而栗。
她讨厌挑衅她权威的人,更是讨厌那些,明明什么都不是,却还敢不管不顾和她作对的人。
秦老就算了,那是宫南弦想要招揽的。
可是喻淑言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挑衅她。
一时间,宫北歌杀心陡起。
喻淑言从她的眼底,感受到了她的杀意,却是丝毫没有退缩之意。毕竟,宫北歌这种人,不是你服软,她就会原谅你的人。
既然,早晚要搞个鱼死网破,何必和她虚与委蛇呢。
喻淑言直直与她对视,嘴角浅笑:
“公主殿下,温朗此人,绝不像他表面这样光风霁月。其娶我为我嫁妆,却又看不上我商户女的身份;他全家吃喝靠我喻家,却更是忘恩负义,害我兄长致残,更是想设计陷害我喻家药铺,想要我喻家背上人命官司,只为了抛弃我时,可以没有阻力;一遭金榜题名,不惜编排自己的亲儿非他所生,以此借口抛弃糟糠。”
“公主殿下,如此小人,您可要小心防备才是,免得某日被他所害!”
随着喻淑言的指控,秦老几人脸色越来越差,看向温朗的眼神越来越凌厉。
文人本就傲骨,对于这种小人,本就痛恨透顶。
此时,他们恨不得,把温朗这种败类,立刻踢出读书人的行列,让他永远别出来祸害百姓才好。
温朗脸色惨白,眼神如淬毒般狠狠盯着喻淑言,却在转头看向宫北歌时,充满乞求:
“公主殿下,她纯属一派胡言,明明是她红心出墙,且不敬婆母、不护幼妹。即使如此,我还不曾把她休弃,念及女子不易,与她只是和离。可怎知她是如此不要脸的贱人,居然如此颠倒黑白,还请公主殿下和各位耆老为我做主,不要受她蒙蔽。”
他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