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锅取物,是戏法中的一种,原因在现代人眼里不是什么秘密,就是醋的沸点比油低,所以烧开后先沸腾的就是醋,而下面的油还冷着。
这时候,自然就可以把手伸进油锅里取物了,但等再过一会儿就不行了,那时候油热起来,手伸进去取物莫不是想吃炸肉串?
但古代一来没有网络,二来交通不便利,只有那些走南闯北的人比较有见识,知道这一些戏法的奥妙。
显然,高个儿泼皮这种常年待在本地的土著,是和见多识广打不着边的,那就是有人指使了。
所以丁修才好奇的在人群搜索了一下,看看是谁故意找茬。
根据人的心理,寻来这帮泼皮找茬的幕后主使,肯定不愿意错过这种看热闹的吃瓜现场,很快,丁修就在远处一家酒楼的二楼,看到了一个身穿差服的人。
对方独自一人,点了壶茶水,正坐在二楼居高临下看着这边的热闹。
丁修若有所思,而对方也仿佛感应到什么一样,转头看过来,视线和丁修对视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喝着。
刘捕快...
看来,是为了那天的事来试探玄阳子的,刘捕快是城里的一把手,按照现代的官职,就是公安局长,只不过今天玄阳子没出面,都是他们这群徒弟来表演。
坦白说,丁修不明白玄阳子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肯定所图甚大。
而城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伙江湖奇人异士,刘捕快当然要试探一下了。
。。。。。
几个泼皮,还在笑嘻嘻的不断往火堆里添柴,火越烧越大,都快把油锅整个覆盖了,上面的油已经沸腾的不成样子了,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油香味。
“肉来了,肉来了....”
一个泼皮气喘吁吁的拿着一块肉小跑过来,然后递给自家头儿。
“哈哈,肉到了。”高个儿泼皮得意洋洋的举起手上的肉,对着丁修笑笑,“别说俺不给你机会,你要是当着众多父老乡亲的面跪下,磕三个响头认错,叫俺三声爷爷,从俺胯下钻过去,咱这赌局就算了,不然的话....”
“无妨,不就是一只手嘛,失去一只手也能活。”丁修笑笑,毫不在意。
“好,够爽快,把肉拿过来。”高个儿泼皮,举起手上的肉朝着四周高高举起,让百姓看个清楚,然后将肉丢进油锅中。
滋滋滋滋!
肉刚丢进去,立马就被炸的冒出一阵油烟,原本就烧开的油里,马上就飘出一股肉香。
高个儿泼皮,一脸挑衅的将手上的绳子来回拖动,好让里面的肉炸的更均匀一点,过了片刻,他将手上的那块肉提起来。
只见被炸的金黄香脆的一块肉呈现在大家面前,在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肉香....
“哈哈,油烧开了,喂,小子,可以表演了。”
高个泼皮笑嘻嘻道,“你不会是想耍赖吧?那也行,给爷爷磕三个响头,从爷爷胯下钻过去就这么算了。”
“呵呵,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丁修笑笑,眼睛不自觉的瞅了一眼远处二楼上喝茶的那个衙役,慢慢的走到油锅前面。
“小郎君,要不这戏法就别表演了,面子哪有命重要。”
“是啊,是啊,你还年轻,胯下之辱而已,性命更为重要啊。”
周围的百姓,不断的劝丁修改变主意,只因为看到了泼皮手上那块被炸的香脆金黄的肉,觉得里面的油应该做不了假.....
丁修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做人当言而有信,既然我和这位兄弟说好了,那就应该说到做到,做人不能守信,那和小人有什么区别。”
随后站在油锅前,将袖子卷起来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将手插进油锅里。
滋!滋滋!
“啊....”围观的人群里一阵尖叫喧嚷,那些看热闹的大小媳妇害怕的闭上眼睛都不敢看,一些大爷大娘也吓的脸色惨白。
而坐在茶楼二楼上的刘捕快,忍不住站了起来,眯着眼睛仔细的看向油锅....
滋滋!丁修的手在油锅里翻找了几下后,成功的捞出第一枚铜钱。
高个泼皮死劲的睁大着眼睛,仿佛在确认这枚铜钱到底是不是刚刚从油里捞出来的,还没等他确认,丁修随即就从油锅里捞出了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叮叮铛铛!
铜锣里没一会儿,就放了好几枚铜钱,而丁修的手就好像进的不是油一样,毫无停顿的在油锅里摸索。
“咦,奇怪,我明明放了十个铜钱进去的,还有两个在哪里?”丁修自言自语着说完,将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进去。
“哈哈,找到了。”
叮叮!最后两枚铜钱取出来了,十枚铜钱刚刚好。
然后丁修笑着举起手上的铜板,对着四周的百姓示意,“父老乡亲们,油锅里十文钱,不多不少,我全捞出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