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懒得跟着你呢!”云鹏看了一眼桃红,郁闷说道,“是师父让我跟在后面照顾金先生的!”
“金先生由我照顾就行了,不用你操心!”桃红没好气的说道。
“没事,我不用人照顾...”
金不换早就看出桃红和云鹏的关系蹊跷,就微微一笑道:“昨天你们接我来,我还没有谢你们呢!”
“你都送我这么贵重的貂皮大氅了,还不算谢啊?”桃红对金不换笑了笑,又朝云鹏撇了撇嘴,“至于他...哼!最爱假惺惺地装好人,你不用谢他,最好理都别理他!”
“呃...”云鹏无语。
“你们俩昨天接我的时候也好好的,现在怎么针尖对麦芒了?”金不换笑道。
“昨天是为了接你,我才跟他去的,不然,我才懒得理他...”
桃红愤愤不平地对金不换说道:“金先生,你是不知道,他仗着念过几句书,就成天酸不拉几地指手画脚教训人,好像啥都懂似的!
其实呢,他连个盐垛子也搭不起来,连个生羔子都骑不住!”
“唉呀,你们两个咋又吵吵起来了?”
最后面陪着罗兰的王祥蒲,出声说道:“桃红,你给我消停些,照顾好金先生,不可有丝毫差池!”
整个驼队,只有桃红和金不换、罗兰三个女的...
桃红照顾着金不换,就再没有合适的人照顾罗兰...
而且,罗兰遭逢大难,自惭形秽,一直不和桃红他们说话,就骑着自己的骆驼,远远地跟在最后面...
王祥蒲没有办法,只好在最后面亲自陪着罗兰。
罗兰身子重,也不怎么会骑骆驼,万一有个闪失,王祥蒲可没办法给李七交代。
桃红见父亲训斥,这才不再说话,却还是白了一眼云鹏。
“看来,云少爷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了?”
金不换这才打量前面骑在生羔子上的云声。
只见,云鹏相貌英俊,气质儒雅,一身的书卷气,完全不像彪悍强壮的骆驼客。
“金先生见笑,我不过粗通文墨,哪里敢说学富五车?”云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云少爷既然是读书人,怎么又当起骆驼客了?”金不换又好奇问道。
“这个...”
云鹏低下了头。
“他这骆驼客啊,才当了没几天!”
心直口快的桃红就给金不换说道:“云鹏其实也是北平人,前些天一家子到包头来,路上遭遇了马贼,全家都被害了,只剩他一个...”
“哦,我不知道内情,实在对不住...”金不换赶紧道歉。
“没事,都怪这乱世...人命就和草芥一样轻贱,活着...有时候比死去更难呢!”云鹏喟然长叹。
“不错!列强环伺,军阀混战,华夏鼎沸,老百姓的命,的确和草芥一般!”
金不换也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云少爷,你以前在京城的那个学堂里上学?”
“我...没有上过新式学堂...”
云鹏低头说道:“我家祖上世代在前清为官,我父亲不许我去新式学堂里读书,就从小亲自教我读了一些四书五经...其实,不过是认识几个字罢了!”
“哦...”
金不换听云鹏没有上过新式学堂,便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失望。
“你也知道自己不过识了几个字,就别老装模作样地教训人!”
桃红又忍不住说道:“同样是读书人,金先生就没有你身上的那种臭酸气,她可是去东洋留过学的!”
“啥?金先生居然...去过东洋留学?”云鹏吃了一惊。
“嘘...此事不可多说!”
金不换竖起食指,又左右望了望。
前面的驼客离得很远,后面的王祥蒲和罗兰也有一段距离,都没有听到云鹏三人的话。
“对不起,桃红一向心直口快,嘴上从来没有把门的。”云鹏不好意思的对金不换笑道。
“我...”
桃红想反驳,却无言以对。
“其实也没事,我主要是害怕连累大家...”金不换又叹道。
“金先生,有句话,我说了您可别见怪!”云鹏摸了摸鼻子说道。
“云少爷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客气!”金不换看向云鹏。
“这个...您既然到了西北,这北平官话口音,最好能改改了,免得人家疑心,比如什么就要说成啥,怎么就要说成咋...”
云鹏笑道:“其实,北平官话和西北方言也差不多,我这些天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这...感谢云少爷提醒,我这口音,的确是得改!”金不换点头,又对云鹏笑道,“看来,云少爷不仅饱读诗书,还心思缜密啊!”
“不敢不敢,我不过是细心些罢了!”云鹏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给大家添了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