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骆驼客的营地里,顿时炸了窝,所有的人都猛的爬起来,披了羊皮袄就跑出了帐篷。
只见,二十几个黑黢黢的人影举着火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营地包围了!
“任毛头,你鬼日的咋值夜的?马贼都到跟前了,你咋才发现?”
锅头李大江,踢了一脚值夜的年轻后生,气得骂道。
“我刚打了个盹,这帮杂怂就来了!”
那个叫任毛头的年轻后生,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就算我早些发现马贼,我们也不能扔下货物跑吧?”
“那是,我们骆驼客头一条规矩,就是人死货不能丢!”
李大江沉声说道。
现在领房子兼骑马先生李七不在,他便成了驼队的领头人。
至于东家王祥蒲,虽然一路跟着驼队,却只是监运货物,并不负责保护货物的安全。
“快!快把家伙拿出来!”
锅头李大江下达命令,驼把式都冲进帐篷,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骆驼客的武器,大多是短匕首,平常用来削肉吃,遇到危险就防身。
“你们慌个毬!”
任毛头却懒洋洋的站起来,看着围过来的马贼笑道:“他们也就二十几个人,我们也十几个呢,怕啥?你们一慌,他们可就更来劲了,觉得我们好欺负!”
“哈哈哈!你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就敢有这么大的口气!”
一声长笑,就见马贼里,走出一名头领。
他三十来岁,穿着呢子风衣,戴着宽檐呢帽,皮肤黝黑,彪体狼腰,脸上有一道刀疤,面目狰狞,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任毛头。
“你个驴日的,叫谁娃娃呢?”
任毛头也从骆驼客里站了出来,毫不示弱地抬手指着马贼头领骂道:“你们是哪个道上的?最好赶紧滚,别想打我们的主意!”
“啥?你他妈居然敢和我们黑爷这样说话?”
“这娃子我看是不想活了?”
“先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子剁了再说!”
马贼一听任毛头骂他们的头领,顿时怒了,就要涌上来动手!
他们有的提着大刀,有的人就举着土枪。
“慢来...”
马贼头领,却抬手拦住了手下,懒洋洋笑道:“我们兄弟是来求财的,不是来害命的,大家要和气生财嘛...
这位小兄弟,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指着我黑煞狼的鼻子骂,也算是条汉子...”
“啥?他是黑煞狼!”
“我的妈呀!黑煞狼可是腾格里大漠里最凶最狠的马贼!”
“我们今天可完了!”
驼把式们,一听马贼头领亮出名号黑煞狼,全都惊恐起来。
显然,黑煞狼在腾格里大漠里,是人人闻之胆寒的名字!
就连任毛头,也收起了狂傲,对黑煞狼拱手行了个礼说道:“黑爷,我年轻不懂事,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刚才言语冒犯,还请您海涵,这里给您赔不是!”
“好说,黑爷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不过,这江湖上的规矩,可没有个空口白牙赔不是的,起码得留下点啥...娃娃,你应该也懂这规矩吧?”
黑煞狼看着任毛头笑道。
“这...这规矩,我当然懂!”
任毛头手腕一翻,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沉声说道:“黑爷,我可以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剁下一根手指,给您赔不是...
不过,黑爷您也知道,我们驼客的规矩,可是人死货不能丢,所以,我剁下一根手指后,还请黑爷看在我们驼客的规矩上,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哈哈哈!有意思!”
黑煞狼放声大笑,又道:“娃娃,你们骆驼客的规矩,是人死货不能丢,可我们马贼也有个规矩,那就是贼不走空!
要是看你们骆驼客的规矩,见了谁也高抬贵手,我手下的二三十号兄弟,恐怕早就饿死了!还当啥马贼?不如回家抱娃娃算了!
所以,我们兄弟,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就绝对不可能空手回去,这就是我们马贼的规矩!”
“这...”
骆驼客都愣住了。
“咋?你们不信我们的规矩?呵呵,来人,让他们开开眼!”
黑煞狼一挥手,就见一个马贼从马上取出一个皮袋,从里面倒出了一堆东西,滚了一地。
“这...是人的耳朵!”
“啥?他们居然割了这么多的人耳朵!”
“这些耳朵都是谁的?他们人呢?”
骆驼客惊恐地后退,更加慌乱。
原来,那马贼从皮袋里倒出来的,居然是十几个人的耳朵!
“哈哈哈!不过是几只耳朵,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也太怂了吧?就这你们骆驼客还老吹自己是咬钢嚼铁,纵横大漠的好汉子?”
黑煞狼放声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