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笑了笑,“没想到老坊主嫉恶如仇,本官很好奇老坊主久居御墨坊,是如何得知孙守鹤与萧鹤两案的隐情。”
闻洗墨沉默不言,将头压得低低的,似乎做好了不开口说话的准备。
沈照见状,拿起桌边的惊堂木,猛的拍下,发出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闻洗墨,本官知道你在包庇谁,你根本就不是?先生。”
“大人草民已经被你当场抓获,我不是?先生,谁还能是?先生。”
“既然如此,大家不妨来个当面对质吧?”
站在屏风后的屠苏苏,听见里面的动静,扭头看向旁边的尉迟龄,朝他微微一笑道:“尉迟大人,少卿大人有请……”
尉迟龄眉头微皱,一脸茫然的看向她,回道:“你是什么意思?”
屠苏苏并没有解释,只是朝他做出了‘请’的手势。
尉迟龄心头涌起一阵不安,猜不出这几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想着闻洗墨已然认罪,只能硬着头皮上。
在屠苏苏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房间里。
一走进来,闻洗墨也看到了走进来的尉迟龄,目光对撞上,他慌忙的避开眼睛。
而尉迟龄则是一脸的坦然,朝沈照作揖行礼,“沈少卿不知这么晚了,叫我来所为何事?”
“想必你知道本官正在为画像预告杀人的事情头疼不已,本官亲自设下圈套,偏偏就看到了你们二人,虽然闻洗墨已认罪,但本官还想要让你们来做一下对峙。”
“对峙?”尉迟龄眉头微挑,“沈少卿,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的屠苏苏看到尉迟龄到现在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伪装着自己,心中颇有几分敬佩。
果然人一旦不要脸,将是无坚不摧的。
“尉迟大人您就别装了,你才是真正的?先生。”
尉迟龄抬头看向屠苏苏,矢口否认她的话,“屠姑娘,本官不懂你的意思。”
听到这里,屠苏苏不由得为尉迟龄鼓掌。
她走到闻洗墨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道:“老房主你且睁开眼睛看看,像这样的人值得你为他赴汤蹈火吗?”
“你与尉迟龄深交多年,我知道你对他十分器重,睁开眼睛看看他为了一己之私,将所有的罪过已经推到了你的头上。”
闻洗墨低下头,并没有回答屠苏苏的话。
见闻洗墨没有半点反驳,便知道无法离间他与尉迟龄,便转换了话题。
扭头看向了一旁尉迟龄,“尉迟大人,其实我们在城楼底下看见的那个黑衣人,应该是你对吧!”
尉迟龄面色不改,矢口否认道:“屠姑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官只是回去的晚,无意间撞到你们在抓贼,根本不知道什么黑衣人。”
屠苏苏笑了笑,“我在城墙的楼下,撒了我特制的药粉,这是大人不如低头看看你的鞋底。”
尉迟龄闻言,抬起脚一看,发现鞋底沾上了明黄色的药粉。
而闻洗墨的鞋底,从始至终都是干干净净的。
所有的一切都将不言而喻。
“这是我特制的,一旦沾染上会有一种清淡的香味,三天都不会消散,尉迟大人不妨解释解释,您的鞋底为什么沾上我特制的药粉?”
其实屠苏苏和沈照一开始就知道,一直追赶的黑衣人,就是尉迟龄。
只不过不知道两人在何时调换了位置。
尉迟龄看到鞋底的药粉,不由人大笑起来。
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别人早有防备。
到了如今,尉迟龄也没有什么好狡辩否认的。
“没错,我确实利用了辛华和孙府的管家来实现我的计划,若不是你们,明天我?先生的名号将传遍天下。”
“我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登及第考中了进士,可惜朝廷因为我腿上有疾,至今只给我了一个七品的官职。”
尉迟龄越说情绪越激动,“整整二十年了,我至今还是一个七品的小书吏,我不服,朝廷凭什么这么对我……”
沈照听言,冷声道:“这就是你选择杀死孙守鹤和萧鹤的原因吗?”
“他们根本不配为官,一个户部延尉为了一己之私,害得辛华家破人亡,难道他不该死吗?”
“一个吏部侍郎偏偏为了自家侄儿寻思罔顾,难道他不该死吗?”
“朝堂上的大小官员一个个尸位素餐,鱼肉百姓,而我偏偏一个七品的小书吏升迁无望,满腹经纶何有用武之地?沈少卿你摸着良心问问这样的朝廷值得你我卖命?值得天下百姓敬仰吗?我做的这一切何错之有!”
说罢,尉迟龄咬破藏在牙齿里的剧毒,不出一刻,他的嘴中吐出一口黑血。
屠苏苏发现不妙,立马上前查看。
用手扳开他的嘴巴,发现藏在牙缝里的是剧毒,已是回天乏术。
满脸遗憾的看向沈照,朝他摇了摇头,暗示尉迟龄已经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