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有关沈照的消息,是宋衍杀子的事情惹得圣上震怒,被革去官职,打入大牢,让大理寺主审此案。
而负责此次案件的官员,便是沈照。
从一个五品都尉连升两级,新任大理寺少卿。
有了沈照的药膏,加上叶翠兰的精心调养,没过多久,屠苏苏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伤好离开医馆回到宋家,屠苏苏前脚刚踏进大门,后脚就被宋母赶出来。
宋母恨透了屠苏苏,如果没有答应这门婚事,或许宋简玉不会死,宋衍不会革职,宋家也不会树倒猢狲散。
可世间无后悔药。
才不过十日,宋母悲伤过度,仿佛老去了三十多岁,满头白发,疯疯癫癫,整个人如同一块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朽木。
明明今年她才刚过三十九岁。
屠苏苏看到宋母的样子,十分理解她的心情,自己丈夫和大儿媳妇私通,还合谋杀了最疼爱的小儿子,足以将她撕碎一遍又一遍。
人生最痛苦,莫过于此。
站在宋家门前,看着高大的院墙,墙壁上还有精致的雕花,阔气的门楼,无处不彰显着屋主人高贵的身份。
可就算外观装潢奢华,内里早已腐烂不堪,人也亦如此。
屠苏对宋家再没了任何留恋,心里也清楚宋家现在容不下自己,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缓缓走向了宋母,跟她告别。
“伯母,苏苏容你收留,才在长安有了落脚的地方,事到如今,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解释,望你今后保重……”
说完,屠苏没有犹豫,转身离开,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繁华的人海。
屠苏漫无目的行走在大街上,在长安举目无亲,此刻晚霞漫天,天色将晚,又不知该去往何处。
想着先去叶翠兰暂时落脚,再决定以后做其他的打算。
叶翠兰住在长安闹市,那里大多数居住都是在底层挣扎的穷苦百姓。
屠苏苏一走进巷口,就吸引众人的目光。
她的模样本就出挑,加上闹市混迹的流氓混混多,无数道贪婪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忘返。
屠苏苏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特意在巷子里绕来绕去,甩掉身后跟着的尾巴。
眼看,就要到叶翠兰的家门前,屠苏苏突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直觉告诉她身后还有人跟着。
本来屠苏苏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但有人贼心不死,这就怪不得她动粗了。
屠苏苏悄悄地从袖口拿出药瓶,打开塞,将药粉撒在路面,利用巷口的暗角躲藏起来。
果然如她所料,穿着白衣,身形瘦弱的男子,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空气中的药粉很快挥发药性,只见男子浑身如同长了毛刺,一直不停地挠痒,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滚。
见男子中招,屠苏苏随意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从暗处走出,丝毫不手软地给了男子几棍子,边打边骂道:“敢跟踪你姑奶奶,真当我是吃素的啊!”
男子被打得连连求饶,“弟妹,是我。”
屠苏苏愣住,一脸惊讶,很意外宋清玉的出现,“宋清玉,怎么会是你?”
屠苏以为跟着他的人是街头混混,没想到是宋简玉的大哥。
宋清玉和宋简玉虽是一母同胞,但宋清玉从小没有养在父母膝下,而且身子骨也不好,性子也古怪孤僻,软弱无能,从小到大都不被重视。
反倒是宋简玉文采斐然出众,受尽宠爱,若还活着,参加今年的秋闱,必能一举夺魁。
宋清玉不停地抓痒,脸都被抓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害怕极了。
“弟妹,这个地方好诡异,我怎么一进来浑身痒得不行。”
宋家两兄弟感情一向不怎么和睦,屠苏也很少与宋清玉打交道。
从她离开宋家,就一直跟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屠苏苏心中起了戒备,对跟踪她的宋清玉十分不喜。
虽然看起来正人君子,儒雅随和,但屠苏苏说不出来为什么,心里对宋清玉有着莫名其妙的讨厌,所以在第一时间并没有把解药拿出来。
“宋简玉,你跟着我到底要干嘛?”
“我这不是担心你在长安找不到落脚的地上,特意来给你送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毕竟看在简玉的面子上,我这个当大哥,也不能看着弟妹沦落街头。”
屠苏没有和宋清玉打过交道,不知他肚子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直接拒绝了宋清玉,“不用了,我已经不是宋家人了,我的事以后都与宋家无关。”
“弟妹,你这话就太见外了,简玉福薄命短,但你毕竟是八抬大轿抬进宋家,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能不讲情面。”
“宋清玉,我没有闲功夫听你瞎扯,再问你一遍,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
宋清玉见屠苏越发没有耐心,只好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来意,“苏苏,宋家没了,长安也待不下去,我已经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