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见着了,无一是出来寻本宫了,是吧?”阿笙抬起白芨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本宫贪玩,小侯爷随本宫在外游玩几日,想必侯爷不会介意,可本宫不喜欢有人监视,知道了吗?”
白芨瞳孔微缩,咬牙,复又张嘴:“奴婢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阿笙收回手,“回去吧,替本宫向侯爷他老人家问好,日后本宫会安排人将无一平安送回去,寒枫,放人。”
“是。”
凤骁一直没出声,待寒枫将人放走了才开口:“姑姑你吓到某了。”
“本宫凶的是她,又不是你,你怕什么。”阿笙看向任艳,挽过任艳的手,“走吧,是有些饿了。”
看着三女的背影,凤骁侧头靠在莫萧肩上,叹了口气,小声道:“你觉不觉得,姑姑她很可怕?”
莫萧点了点头。
凤骁也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莫萧:……
“笑面狐和花蝴蝶,悄悄说公主坏话。”寒枫冷不丁来一句,凤骁立马从莫萧肩上离开,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二人身后的寒枫,瞪了眼,“寒枫兄弟,以后不许叫某花蝴蝶。”
“哦,花蝴蝶。”
“小爷!你……”凤骁吐了一口气,“方才的话不许与姑姑说,吃饭,走,莫卫。”说着揽着莫萧的肩跟上前面的人。
一条小蛇从寒枫衣领处爬出来,围绕着寒枫的脖子,吐了吐蛇信子,寒枫将手伸到它面前,小白蛇听话地爬上寒枫的手,绕在手腕上,看着寒枫,寒枫指尖碰了下它的头:“饿了?正好开饭了。”
寒枫刚进饭厅,手上的蛇就把侍女吓了一跳。
任艳扶额:“寒枫弟弟怎么有养蛇的癖好,这些个小姑娘可没见过蛇。”
“它饿了。”
任艳看了眼桌上的佳肴:“先饿着,待会儿姐姐带你去给小蛇抓吃食,先来吃饭。”
“好。”
吃了饭,任家主将任艳叫走,其余人各自去了客房休息。
“爹,唤女儿何事?”
“坐。”任家主看向任艳,语气有些凝重,“艳儿,你平时做什么爹可都没管过,你跟爹说说,如何认得那两位贵人的?”
“爹,恕女儿无法告诉您其中明细。”任艳垂下头,躲着任家主的目光。
“艳儿,既然你不愿告诉爹,也罢也罢,莫把自己搭进去了,爹一把老骨头了,只想安安稳稳过完晚年。
你嫂嫂已是第二胎了,你什么时候寻个好夫家,爹不想逼你,可你现在都二十有一了,再过两年,可嫁不出去了,爹可以养你,可旁人的碎言碎语,到底难听。”
“女儿自有打算,爹您放心。”
任家主一个手抖,差点翻了茶盏:“你莫不是看上了那小侯爷?你要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爹瞧他可不是像是个正经主儿,任家以前在玄都的时候,爹可没少听得小侯爷的好事,虽说家世上等,却不是良配。”
任艳听了掩唇笑了笑:“爹你这般说小侯爷,就不怕他听见了寻你难处。”
任家主咳了下:“爹看其余两位公子气质也不凡,不知是哪家少爷?”
“是江湖中人,可不是少爷。”这点任艳倒是没隐瞒。
“听说又来了位公子。”
“那位弟弟还未加冠呢,爹您就别想了。”任艳笑得头上的步摇颤了颤。
“行……行吧,下去吧,既是你的朋友,便好生招待,莫让人觉得咱任家抠搜。”
“那是自然。”任艳起身,福了身,退下了。
阿笙洗了身子换了衣服,披散着发,站在院中背负双手看着天,已是昏时将暗,天色渐沉。
风一吹,地上落叶转了个圈,阿笙的发丝随落叶在空**舞,缠绵,阿笙伸手接了片落叶。
“姑姑,怎的入秋了还穿得这么单薄就杵在凉风里。”凤骁让侍女拿来了披风,亲自给阿笙披上。
“无一,若是回了玄都,姑姑可就不是阿笙了。”阿笙抬眸,与凤无一对视,眼神凄楚,似有泪光,“南山脚下的两月,确切是姑姑生来最自在的两月。”
凤骁沉默着,与阿笙并肩而立,也看着天。
“你已及冠了,再过一月,就是二十有一了,是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不能再任性了。到时候某回了玄都,现下没了战乱,那帮闲人又该闹嘴皮子了,你是玄七侯府唯一的少爷,本宫是先帝的胞妹,论身份地位,确实般配。
当年皇兄愧对夫人,许下婚约,但本宫知你敬某如长辈,无意于某,某亦无意于你,视你如亲弟,此次回玄都,这件事也该了结,皇兄已故,这个言而无信的恶人,本宫来做便是,以后你娶了妻,姑姑还要吃杯喜酒哩。”
凤骁愣了愣,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今日怎么这么沉默了,小侯爷。”阿笙笑了笑,“这可不像你。”
“姑姑又取笑某,天色已晚,姑姑早些休息,无一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