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银躲在阿笙房间的窗后,看着三人远去,久久沉默,回首,见着梳妆镜前的那一方手帕,上压着些银子。
手帕角上是与那银簪上同样式的梅花,特地用银线绣的,不是梅色,赵银握紧手帕,胸口闷闷的。
以前也有不少女子心悦于他的,不过他从未正眼瞧过,后来大玄收复了南山郡,他游历路过这儿,心生了隐居的念头,凭着制银的手艺,过得还不错.
搬了几次家,最终在南山脚下安居,遇见了阿笙。他头一次见着如此貌美的姑娘,只可惜……或许游历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了。
阿笙留下的银子至少有二十两,足够他用个十几年。
赵银苦笑,阿笙这一走,可就把他撇得干干净净了,那又干嘛留下手帕,就不怕他当成定情信物……
……
月梦清和阿笙并肩走着:“阿笙姑娘,在下该称呼您为巽主卫呢?还是文昭公主呢?”
阿笙觉得这个问题好笑,反问:“那某该称呼月公子公子呢,还是小姐呢?”
月梦清被逗笑了:“那某就叫阿笙好了,其他两个感觉高高在上的。”
“是了,叫阿笙就好,什么公主王爷,其实也是寻常人。”
月梦清上下看了阿笙一眼:“这倒是的,阿笙给某的感觉不一样,不似那些当官的,不过某没见着过宫里的人,应该和那些当官的一个尿性,奉承来夸赞去,一张嘴了不起,做事却是一个不会。”
见莫萧的目光看过来,月梦清赶紧道:“某没骂你,真的。”
阿笙微微笑了笑。
月梦清又接着说:“有的人生来就是皇家子女,享尽荣华富贵,有的人生来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呢?
某生来就是明月剑庄的大小姐,一生过得平坦,有爹娘护着,想学剑术就学,想不学就不学,反之,有些人生来就是别人的眼中钉,整日疲于保命。某很厉害吗?某只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某才走出来,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可看到那些富贾贪官,着实让人厌恶,在其位而不谋其职,惯会欺压百姓。”
“蝇营狗苟,鼠辈相惜。”阿笙背负着双手,“天下熙攘为利来,在他们眼里,利益高于一切。推行科举,推崇古圣的本意,就是为了减少这类人。可人心难测,稍不注意,就被熏了。”
突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月梦清还准备去看看,阿笙却道:“莫公子,咱们换条道。”
“好。”
三人行了一日,来到了离湫县尚有五十里距离左右的小镇上,寻了处客栈休息。
“三位客官,里面请,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来三间客房,另备些饭菜,先垫垫肚子。”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三人坐下,月梦清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三人倒茶,阿笙道了声谢,月梦清有些不好意思:“阿笙你也太客气,你看莫修古那厮,多心安理得,跟某欠他几百两似的。”
阿笙目光在二人身上游走,笑了笑,没说话。
待饭菜上桌,三人正吃着,门口走进来几位白衣女子,皆清冷如仙,其中一人戴着白色面纱,看不清容貌。
几人刚进来,屋内人便瞪直了眼,连小二也愣住了,都是糙老汉,何曾见过这般仙子?虽说之前阿笙也十分貌美,可平易近人,不是这般让人不敢搭话。
偏偏月梦清见了,却似见到了蛇蝎一般,面露苦色,停下筷子,拉过小二:“小哥,你们这儿茅厕在哪儿?”
“月公子就这么不待见小女子。”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出声,声音轻灵,却有些哑,“方才有师妹说看到你了,便就一路寻过来,没想到还真见着月公子了,小女子一来月公子就要走,当真,要一直躲着小女子不成?”
月梦清回头冲她笑了笑,突然搂过阿笙:“洛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已有心仪女子,恐辜负洛姑娘一片心意,某非良配,还请洛姑娘另寻良人。”
站在洛亦璇身边的一位师妹气不过,开口道:“月大侠何其深情,没成想其子却是个负心汉,月公子竟还有脸让其他女子见师姐,本姑娘今日非替师姐教训你一顿不可。”
“学芸,罢了……”洛亦璇看向阿笙,手指握紧,阿笙确实比她貌美,难怪能让月疏影倾心,也是,“那……月公子,记得到时候让小女子讨一杯喜酒吃……”
阿笙轻声在月疏影耳边道:“月公子,钱债易还,情债难偿,你还是跟人家说清好。”
“阿笙你饶了我,让她知道某是女儿身,家父岂不是要痛失爱女了。”
看着二人低头私语,洛亦璇深吸一口气,转身,一滴泪悄然滑落,沉声道:“咱们走吧,看来是讨不到这杯喜酒了。”
见几人真走了,阿笙推开月疏影:“你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了,拿某当挡箭牌,可想过后果。”
“阿笙姑娘倒是心善,若是在下,早就把这登徒子扔出去了,哪有对刚认识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