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六年梦醒（1）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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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零四分，烟春市艾乐警局，程安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发呆。从昨晚到现在，魏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之前任务再急，他至少都会给我发句消息的。这次怎么这样……

程安准备打电话，可刚划开屏幕却又把手机放下了。

看他昨晚那个着急的样子，应该是很急的事情吧……还是算了。

程安调整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全是幻想中的恐怖场景，越来越大的心跳声在耳边炸开。她猛地睁开眼，心情愈发烦躁了。

怎么办……

程安又看了看手边的手机，咬咬嘴唇。

要打吗，还是再等等？

她拿起手机，又再次放下。就这样在重复了将近四五次之后，坐在一旁的小晶终于看不下去了——这是任谁也会觉得荒唐的事情。

“你在打地鼠吗？”

“啊？没啊，没有。”

程安扯起嘴角尴尬地笑了笑。小晶狐疑地打量她几眼，抿着嘴转过头去。

呼……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魏然是谁。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是魏然打来的。程安几乎跳了起来，兴奋地拿起手机起身就往卫生间跑。小晶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姑娘，有男朋友了？

程安满面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奖了。路过镜子的时候，程安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绪过于高涨。

不行，我要是这样接电话，魏然肯定又要笑话我了。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抑制住心中的喜悦，接起电话。

“喂……”

“出来一下，我在你们单位门口。”

程安心底一惊：“啊？”

我们单位门口？！

“你来我们单位干嘛！”

“有事要和你说。”

“有事回家说不行吗？”

“急事。”

“急事打电话说也行啊！”

魏然顿了一阵：“我到都到了，出来见一面。”

“非要在我们单位门口吗？”

“很快，五分钟就完事。”

五分钟……五分钟也可能被人看见啊。

程安抵在手机背面的指肚微微泛白。

“快点出来，我还有事。”

魏然的语气有点不耐烦，程安听见他这样说话，心里更是窝火。

“你有事我还有事呢！不能换个地方吗？”

“不能，快点出来。”

“……知道了。”

魏然挂断了电话。程安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页面，生气地跺了跺脚，但是心里又怕真的耽误他。

约个地方不好吗？偏偏是门口……让人看见怎么办啊？

程安不安地走出卫生间，站在门口心虚地向外瞥了几眼。

期末考核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她理了理头发，抬腿就往门口走，一路上都沉着头。

老天爷啊，求求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看见魏然！

程安头也不回地往外扎，瞄到魏然的车三步并两步就冲了上去。

“哈……哈……”

程安仰头大口呼吸着，在耳边炸开的心跳声渐渐小了，她转头瞪了魏然一眼。

“什么急事？”

魏然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不看她，也不说话，情绪异常稳定。程安看着这样的魏然，心里反而有点慌。

“到底怎么了？……说话啊！怎么了？”

“你到底有事没事啊？”

“程安……”

“干嘛？”

“昨天晚上我出门是去处理一个杀人案，死者和叶茂有关系。我们顺着他往下查，发现了很多事情，具体的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讲清。总之就是，我们需要在烟春大学里安插人手，而你是最好的人选。”

“我吗？可我刚刚转正啊。”程安的声音里透着期待。

“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吧。”

“谁？”

魏然没再说话，他垂头想了半晌，突然开口。

“你怕死吗？”

程安被他问懵了，四目相对，魏然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很久没看到过这样的魏然了，上次还是几年前高考报志愿程安瞒着他填了警察大学的时候。

“……不怕。”

“不怕？”

“嗯，不怕。”

“为什么？”

“因为警察不能害怕。”

魏然苦笑几声：“幼稚。”

“不是幼稚。”

程安的眼神带着一种决绝。

“那是什么？”

“是、是……反正，不是幼稚。”

魏然本想反驳些什么，张开嘴巴又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