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天不断有陶罐村村民跑到张长生家里,想要找刘平三,口中说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要么说,他们已经在家里炖好了肉,炒了几个小菜,是专门过来请小神医过去吃饭的,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要么说,我家的那口子,这些年都已经被什么病给折磨的不行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跑来这里,厚着脸皮求小神医过去帮忙看看。
要么说,我家的那个姑娘啊,对小神医实在是仰慕的紧,但自己又脸皮薄,非要让我这当娘老子的,前来请小神医过去坐坐,过过眼,哪怕是喝口水也好啊!
前两个倒还好,刘平三有时候还会去那么一两次,一方面是给村人治治病,另一方面则是从侧面打听打听,看还有没有什么关于桃平镇的消息。
至于第三个事情,就实在是把刘平三给整得烦不胜烦,他又不可能真的出手赶人,都是些乡里乡亲。
于是刘平三只好让长生哥平时把门关着,若是有人来找自己时,只说是不在,让他们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张长生,他自己再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是否前往。
虽说在农村,十四五岁的年纪结婚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刘平三在没有踏入修真界之前,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若是有人给他说媒,他或许还真有可能考虑考虑。
但现在他已经是修炼者了,以后需要考虑的东西只会更多,要走的路也只会更远,他又哪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
倒也不是说他现在就眼界高了,瞧不上村里姑娘,而是有些东西,所处的身份变了,自然会影响自身的选择,三言两语也无法说清楚。
这会儿,见又有人找平三,张长生就习惯性的回复道:“蕙兰嫂子,平三有事出去了,让他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好,我就带个路,其他的我也管不着。”年轻小娘笑了笑。
随后,年轻小娘转过身,面向那个奇怪男人:“小神医就住在这里,你也听见了,小神医平时很忙的,现在估计也不在家,路我已经带到,我就先走了。”
“嗯。”那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等那年轻小娘走后,那奇怪男人却是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敲响了张长生家的大门。
“你是有什么事吗?”张长生打开门,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想找小神医。”
这男人明明长着一副粗狂的面孔,但说话却温醇慈厚,实在是有些违和感。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平三不在家。”
那奇怪男人笑道: “没事,我可以等。”
“有事情不能先跟我说吗?”
“不能,必须是他。”
“嘿,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就在张长生准备直接关门赶人之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刘平三的声音:“长生哥,让他先进来吧。”
“那好吧。”张长生语气无奈的说道。
刘平三房中,刘平三与那男人盘腿而坐。
刘平三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颇有几分奇怪的男人,思量片刻后,开口道:“你找我有事?”
那男人点了点头,轻言笑道:“这村里人是你救的?”
刘平三“嗯”了一声。
听到这个回复,那男人心中已经了然。
“我叫阿来,春风自来的来,我是一名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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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么这个世界,大致有两座江湖。
一为武道之人的尘世江湖,二为修道之人的山上江湖,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谓,修炼者。
阿来也是一个修炼者,但他更喜欢称自己为剑客,而不是剑修。
用他的话讲,自己本来就是在尘世中行走的一个游侠儿嘛,何必把自己叫的那么冠冕堂皇,整的自己好像是个多了不起的一类人一样。
你们别看阿来长像粗狂,说起话来却是温纯敦厚,板板眼眼,就以为他是装出来的,这还真是冤枉他了。
早些年的阿来,本是合川洲一个小国家,一户小富人家的子弟,而他年少时的梦想,也并非鲜衣怒马,仗剑天涯,而是想着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想想看,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对于读书人来说,比起那些飞天遁地的神仙中人,又能少了几分滋味呢?
但是,十八岁的阿来,有一次独自负笈游学归来,突然告诉他的父母,他不读书了,他要当一名剑客!
从此,他便告别父母,开始了他的游侠儿生活。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倒还真让他遇见一个老头,将他带入了修真界的大门。
只是那老头没有答应收阿来为徒,只是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十年,到时候阿来能学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十年光阴,转瞬即逝。
这十年来,阿来随着老人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东西,也有好几次出生入死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