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常想起小时侯,想起以前那些以为早已忘却的人事,虽然都是琐碎的片段,但是,梦里梦外的总在断断续续回忆着,然后慢慢凑成一副完整的过往,犹如女友克莉丝汀经常哼唱的一首法国民谣,“回忆又再次盛开在玫瑰的浮桥上”,安桀好笑,歌曲的后面是“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哼着唯一会的最后那一句歌词走过客厅,走到后院门口,席郗辰在花园里给花草浇水,白色的衬衫休闲裤,赤着脚踩在草地上,裤管卷得老高,矜贵的样子多了许多亲和感,“实在应该拿相机拍下来。”
“什么?”
“Nothing.”安桀坐到石阶上,伸手指了指停在篱笆外的灰色吉普车,“你什么时候买的新车?”
席郗辰侧头看去,“前天。”
“车库停不下了?”
“算是吧。”关了水龙头,笑着走过来,“今天不用上班?”
“周六休息。我想开车。”
“不行。”俯身翻下裤管,抬头与她平视,眼中有笑意,“你该清楚A市的交通状况,我会不放心。”
“其实你是想说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吧。”安桀皱眉,“我只是右手没有力气,这并不代表不可以开车。”
“为什么突然想开车了?以前不是都不会——”问得温柔,屈膝坐在她身侧,顺手将她遮住侧脸的长发勾到耳后。
“不会什么?”语气有些戏笑,“你都说是以前了,况且,在法国时我也是自己开车的。”
“是,那是在你出车祸之前。”
“噢,你又要说这一点。”安桀呻吟,“那场车祸又不是我自愿的,你每次都要骂。”
“我不是骂你。”
“难道是夸奖?”
“你确定我们要继续谈论下去?”基本上有分歧的话题说到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OK,Over.”安桀识相,抬手挡阳光,“好热啊。”
“要吃冰淇淋吗?”
“你去拿。”
席郗辰站起身,伸手拉她,“起来,一起去。”
“不要。”安桀推他,“赶紧去。”
郗辰偏过头来望了她一眼,笑着转身回屋。
————————开始在你来之前结束在你走后,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周二那天下班,依照惯例是到对面马路上坐公交车回家。
“简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起出办公大楼的金律师跟上来问。
“啊,不用,谢谢。”安桀回头,摇首婉拒,对于别人的热情还是不大能接受。
“没关系,反正顺路。”做律师的就是干净利落,“我车子停在那边,走吧。”
“不必这么麻烦,真的。”
“怎么?莫非是怕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金烨微笑着表态,“我已经结婚,儿子在上幼儿园,绝对安全。”
“不是。”毕竟脸皮薄,这样的玩笑话听着不禁有些郝然,“我也结婚了。”
金烨侧过头,难得的有些惊讶,“看不出来啊,你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已经结婚的。”
“为什么?”安桀奇怪,结婚与没结婚难道还能从脸上看出来不成?
金烨被她的表情逗乐,“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很文静,还有些不好接近——呃,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不。”并不怎么在意地轻轻一笑,“事实上就是如此。”
“让人无所适从。”
“有这么夸张吗?”终于笑出声,神情放松不少。
“你老公是老师?”
“不是。”非常吃惊,为什么会是老师?
“难道是公务员?”
“不是。”想了想道,“他算是——商人吧。”答得有些保守,她不太喜欢在外人面前谈论太私人的事。
“商人?”金烨挑眉,“我以为应该是比较温和一点的男人,生意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两人走到人行道前等着绿灯过马路,安桀并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打算,金律师似乎要送她过马路,委实有些客气。
“他是做什么的?”金烨重新回过头,手插口袋,问完笑着解释,“律师都比较喜欢盘根问底。”
“可是我不是犯罪嫌疑人?”安桀说得无辜,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说了声抱歉走到旁边接听。
“一起吃晚饭好吗?”温和的男性嗓音透着股纵容,“如果你还要忙的话,我可以再等一下。”
安桀微愣,朝四周看去,马路对面不原处的停车点上正是那辆熟悉的白色车子,笑道:“你来很久了吗?”
“不久,从你出大楼到现在——七、八分钟吧。”
真是有些小气,将电话靠在颈项回头冲金烨笑了一下,“金律师,那——明天见。”
金烨稍迟疑,看了眼手机心领神会,“成,那明天见,路上注意安全。”
“呃,谢谢。”习惯性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