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周组织活动,带高一高二的学生去隔壁镇子上的博物馆参观,车程将近两个小时,开到一个小时的时候经停了一个高速休息站。
楚皓和顾轻言一辆车,楚山野和他们年级不同,坐的车不一样。他原本想着下车就去找顾轻言,却恰好看见那人脸色苍白地被同学从车上扶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垃圾桶旁边捂着嘴干呕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或许是因为早上没怎么吃东西。
楚山野一看就知道他是晕车了,径直去了旁边的药店买了盒晕车药,折返回他们下车的位置找顾轻言却没找到,只看见了低头打游戏的楚皓。
“顾轻言呢?”楚山野问他。
楚皓抬眼: “刚刚好像去卫生间了,怎么了?”
楚山野刚想在这儿等顾轻言回来,却听见自己班级在不远处喊人集合。他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目光落在了身边的楚皓身上。
“哥,你一会儿把这个给他。”
楚山野难得喊了他一声哥,却是有求于人: “晕车药,让他吃两片,等会儿车还得再开半个小时。
楚皓手里被他塞了一瓶药, “嗯”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楚山野就转身往集合的地方跑去。
“他把药给你了吗?”楚山野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然后面那一个小时可不好过。
顾轻言眨了眨眼,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我一直以为那瓶晕车药是……楚皓给我的。
当时他的晕车反应很严重,又偏偏早上吃的东西少,中间停在休息站时实在太难受了,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头又疼又晕。
他被扶出卫生间时仍不舒服,看着眼前的柏油马路都有了重影。楚皓看见他后三两步跑到他身边,很关切道: “言言,你
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来扶?”
扶着顾轻言的同学知道两人是竹马,他又着急去帮老师统计人数,于是同意了楚皓的请求。楚皓轻轻扶着顾轻言的胳膊,将他带到一边的阴凉处坐下。
“晕车药,你吃了后上车睡一觉,”楚皓把楚山野买的那瓶晕车药递到顾轻言面前, 不....不用和我客气。
顾轻言接过那瓶药,问他: “这是你买的吗?”
楚皓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很微妙: “嗯,对,我买的。”
顾轻言那会儿正难受,听见他的话后心脏猛地漏跳了半拍。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在那一个瞬间,他才对楚皓好感倍增的。
可现在楚山野却告诉他,那瓶晕车药是他买的。
楚皓知道你晕车?
楚山野冷笑一声,眸中满是厌恶和嘲讽: “我买完药的时候他正玩游戏呢,还有空给你买晕车药?
原来楚皓那个时候就和他撒谎了。
顾轻言抿着唇陷入沉默,楚山野将刚才剥的橘子皮收进塑料袋里放好,悄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他是不是不该说实话?顾轻言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楚山野眉心微蹙,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指节,心中有些忐忑。
可是他不想再让自己曾经的努力被楚皓据为己有了。
“谢谢你,”顾轻言忽然说, “怪我,我当时多问一句就好了。”
楚山野“啧”了一声: “少反思自己,错的是那个不说实话的傻逼,怪你干什么?”
顾轻言还想再说什么,一件外衣却披在了他身上,清新得有些霸道的柠檬香味倏地侵占了他的嗅觉。
“睡吧,别想了,”楚山野向椅背上靠去,带着倦意打了个哈欠, “睡醒了就好了。”
★★★
顾轻言混混沌沌做了很多颠三倒四的梦,待慢慢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靠在楚山野的肩上。
楚山野也睡着了,那双露在口置外的眼睛线条都柔和了许多。
顾轻言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先前在精读课时读过的一篇课文——
家庭教育对人的影响真
的那么大吗?
班级里以此为话题进行了一场辩论,顾轻言当时并不是很赞同这个特别绝对的说法,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那篇文章有些部分写得很有道理。
楚皓极度自私自利,只想着对自己好,哪怕是谈了恋爱也不会舍得为伴侣付出,这些坏习惯的养成和父母年少时的溺爱脱不开关系。
只是楚山野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呢?
顾轻言出神地想着,忽然看见楚山野的眼睫动了动。
他蓦地转过头去,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甚至还欲盖弥彰地将脸转过去对着车窗。
可他的动作实在太明显,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
楚山野眯着眼看向他: “怎么了?”
“没怎么,刚才看见你脸上好像有只虫子,”顾轻言被人当场抓包,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利索,“但,但是飞了。”
“哦。”
楚山野刚睡醒,鼻音很重,甚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