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大婚这日,京城内外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皇上大赦天下,免除赋税三年,与民同乐。
十一月十日至十一月二十日,城内所有酒楼茶馆皆不收取任何费用,百姓们可在期间随意吃喝。聚宝斋的糕点也不再限量,只要排了队,定不会空手而归。
婚礼虽在黄昏,但璟瑟还是起了个大早,只因皇上要带她出宫去祭天酬神。
典礼声势浩大,京城百姓皆来围观。
明黄色朝服精绣的百鸟朝凤图案栩栩如生,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散散发光,璟瑟端坐在銮驾之上,时不时朝百姓们招招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敬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敬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紫薇戴了帷帽,坐在酒楼三楼靠窗的位置。
“这便是嫡公主才有的派头吧。”连朝服都是明黄色。
“皇阿玛待皇姐始终是不一样的。”
她弯了弯唇,在心里由衷的祝福璟瑟。
尔康看不清她神色,以为她心中有些失落,毕竟皇上也曾带小燕子游过街。
他缓缓开口:“你若是想……”
“尔康,”收回视线,紫薇打断他的话,“既然下了山,就回学士府吧,伯父和伯母还在府中等着你回去,莫要胡闹了。”
“胡闹?”尔康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并非是在胡闹,紫薇,你就让我陪着你吧,哪怕不原谅我,也请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
“皇姐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我,不需要你费心了。”说罢,紫薇便起身准备下楼,“现在回学士府换回朝服,还来得及进宫赴宴。”
尔康充耳不闻,抬步跟了上去。
紫薇暗叹口气,没有说什么,只当做不知道他跟在身后。
典礼结束后,銮驾回宫,直接去了太和殿。
文武百官携带家眷早早地就候着了,随着井德明的声音响起,大家纷纷起身行礼。
刚走进殿中,璟瑟便注意到了那人。
谢君则一身红色锦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进宫之前他身边的暗卫不是没有出言规劝过,可他才懒得管那么多,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他只知道,阿婳说他穿红色好看。
见她正看着自己,谢君则眉眼稍稍带了点笑,朝她略略一点头。
皇上自然也注意到谢君则了。
看他这身打扮,又联想到他昨日送来的玉玺,皇上眉心微微动了动。
这小子,别是来抢亲的吧?
谢君则虽是南苑的君主,可在皇上看向他时,他还是第一时间行了个晚辈礼。
皇上快步走至他跟前,想伸出手拍拍他的肩,可想到他如今的身份,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一路辛苦了吧,快坐,快坐。”说完,又看向众大臣,扬唇道:“大喜的日子都别拘着了,各位爱卿都入座吧。”
璟瑟随着皇上坐在了上首。
歌舞升平,舞女们衣袂飘飘,殿内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谢君则从侍卫手上接过贺礼,站起身道:“薄礼一份,略表心意,愿阿婳平安喜乐,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百官们听南苑国皇帝这样唤他们公主,神色都十分复杂,只是这种场合他们也不敢出声儿,只能和同僚用眼神交流,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小燕子看向傅祈年,偏头和晴儿道:“看来五王爷还是没有放下皇姐啊,说了这么多贺词,就是不说‘新婚快乐’。”
璟瑟扬了扬唇,道了声多谢,让夏栀下去将贺礼接过来。
谢君则刚坐下,那达又站了起来。
巴林王和巴林王妃都很是紧张,生怕这个逆子一个想不开要在宴会上搞事情。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从谢君则的身上移开了,毕竟蒙古的这位小王爷心悦他们公主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们也想看看,这位小王爷想搞点什么幺蛾子。
那达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端倪,先是让人送上来贺礼,又开始祝贺。
“恭祝公主额驸,新婚快乐,幸福美满,浓情永存,恩爱绵长,同心永结!”
永琮:昨晚盼着阿姐和离的人,难道不是他吗?抽空了他得去同他这个大舅哥讨教一下,是如何做到面无表情说出这么多违心的话来的。
就连巴林王和巴林王妃都被那达给骗了过去,以为他真的放下璟瑟了。
听着这番贺词,谢君则勾了勾嘴角,仰头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臣们按着官位高低,纷纷开始献礼祝贺。
趁无人注意,小燕子猫着身子跑到那达的席位上,坐在他身侧。
“小王爷,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那达皱眉看向她,“我怀疑你在嘲讽我。”
“我怎么可能嘲讽你呢?”小燕子给那达倒了杯酒,认真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