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苏如画带着柏珲拜见了窦老将军。
阳光洒在这处老巷子的青石板路上,金色的光晖与岁月的痕迹交织,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厚重的木质气息。
苏如画身披沙场上的那身盔甲,甲胄上的刀剑痕迹仍在,见证了她在战场上的英勇。
她没有穿进城时那身崭新的盔甲,她要给她曾经的主将看看,自己没有辜负他的重望,自己确确实实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战绩。
老将军的府邸坐落在京城的一隅,古朴而庄严。
门前的石狮子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却依旧威严地守护着这座府邸。
苏如画站在府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这才迈步走向前。
她的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愈发高大,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战靴踏在石板路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一步步,走到窦府前的石阶前,刚要踏上石阶,突然中门大开。
中门大开,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
苏如画忙往后让了一步。心里还想着送帖子的人带了回信回来,窦老将军还约了别的人?
正有点糊涂,却见窦老将军率家中男丁迎了出来,几步上前,行武礼道:“恭迎县主!”
苏如画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迎接自己,忙双手相搀,“窦老将军,这怎么敢?我是晚辈。”
“受得,受得。”窦老将军朗声大笑,“快里面请。”
苏如画带着柏珲进到窦老将军府中。
当初正是窦老将军引领她初入战场,教会她如何带兵,如何驰骋沙场。
穿过回廊,来到了府中正堂。
窦老将军尽管年事已高,依旧精神矍铄,他一身深色长袍,目光灼灼。
苏如画身着武将的劲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她的装束和步伐,都彰显出军营汉子的飒爽。丝毫没有一个县主的端庄,老将军看着却是打心眼里喜欢。
窦老将军引苏如画入论坛,并指着主座道:“县主,请上座。”
苏如画摇头,坚决不肯上座,“老将军,您是前辈,无论我如今的身份如何,您始终是我的长辈。晚辈怎敢坐主座。”
苏如画可不是嘴上谦虚,在她心中,无论地位如何变迁,她始终是窦老将军麾下的一名小将,是窦老将军的晚辈。
一如她当初带着柏家孩子第一次拜访将军府。
窦老将军听后,唇边带笑,他看到了当年那个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女将,也看到了她初入军营时的稚嫩。
他没看错,尽管是女娃,却始终是好样的!
“好,好,”窦老将军点头称赞,“县主始终不忘初心,难能可贵。”
众人入座前,苏如画轻步走到窦老将军身旁,微笑着介绍:“老将军,您看看这是谁?这位是柏家的大哥,柏珲。”
窦老将军闻言,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在柏珲身上流转。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这位年轻人,双眼闪烁激动的光。
故人之子居然还活着,好,真是太好了!
他嘴唇微颤,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柏家的孩子,真是……好,好……”深感欣慰。
众人陆续入座,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窦老将军关切地询问起与越王一战的情况,苏如画则细致地描述了战况,特别说到柏珲如何潜伏在越王身边。
老将军的兴趣被彻底激发,他转向柏珲,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你在越王身边都经历了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柏珲讲述他的经历。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只是过眼云烟;那些在越王身边走一步看三步的盘算也是普通过往;那些为了报仇而费尽心机的曲意奉迎也不过寻常。
老将军听得入神,不时点头,听完之后,他长叹一声,感慨道:“柏家的孩子,真是不简单啊!”
就在此时,门房匆匆来报:“老爷,定国公府的四公子来访,您是否要见?”
老将军眉头微皱,显然对四公子的突然到访感到意外:“四公子?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请!”
不一会儿,四公子带着三个孩子走了进来。
柏珲起身,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到访的弟弟妹妹,随即露出深切的兄长之情,“你们怎么都来了,快,拜见窦老将军。”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宠溺。
三小只——柏璘、柏琦以及最小的柏璎,加上定国公府的四公子,一起恭恭敬敬地向窦老将军行礼。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得训练有素,又不失孩童的天真烂漫。
窦老将军忙摆手让他们起身,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他唤来家中小辈,让他们陪着这群孩子。
苏如画也看着几个孩子,感到有些困惑,“这是怎么回事?”她转向柏璘询问道。
柏璘板正站着,已然有了一些文人的气度,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