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那位又哪敢这般肆无忌惮?
感叹归感叹,元盛却是万万不敢表露出来的,他捏着拂尘,半躬着身,道:“万岁爷放心,奴才都记着了。”
严褚抬眸,心里到底念着某个没良心的,问:“宫里可有出什么岔子?”
“回皇上,其余一切都好,只是温太妃染了风寒,久医不好,太医……”
严褚的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根本没兴趣听这些东西,“琼玉楼那边呢?”
元盛便从善如流地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九公主能吃能睡能上天,离了主子爷就像进了水塘的鱼,为情所困的从来都只有主子爷一人而已。
“公主尚在禁足中,天气又热,便只日日就在内殿教双双姑娘念书,连大门也没怎么出过。”
严褚负手行了一路,眼看着要进清明殿的时候,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突然哐当一声掉在了青石路上,立刻就碎成了几片,玉佩上的流苏蜷成了个半圆。
元盛心头一凛,急忙上前几步想将玉佩捡起,等离得近了眼皮子又是狠狠一跳。
这玉佩他有印象,是皇上从九公主那里连哄带骗弄来的,自得了就日日不离身的带在身上,只夜里歇息时会解下。
这会碎了,也不知主子爷得如何发怒。
严褚先他一步将那玉佩捡到手里,细细地看了两眼,大掌紧了又松,目光闪烁几下,最后仍是下了决定,声如严冬寒风,“朕要回宫一趟,太后若问起,如实相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