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苏绵若来到梁贵的住处,推着九儒,寂静的深夜,轮椅发出的声音,格外瘆人。
谢九儒微抬手腕,看一眼时间。
“与你说的时间还差接近一小时,为何来这么早?”
“提前到来,是对顾客的负责。”
“苏道长最近觉悟挺高?”
苏绵若:……………
算了,本大师不与他计较,就当他是在夸她。
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到梁贵住处。
“以梁贵的长相,穿着,住在富豪一点别墅里,也不在话下,却还是选择住在老房里,想来也是为他母亲。”
“不错,谢先生都会看长相,衣着,颇有长进。”
“还是沾苏道长的光。”
苏绵若:……………
这人最近心情很好?
怎么变得与之前不太一样。
谢九儒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随后伸手敲门。
一阵微风拂过,苏绵若身上微变。
谢九儒敲门的手,也撤回,身上也颇有严肃。
“孤灯下,揭血泪,残妆再理,对菱花,叹红颜,五内惨凄,可怜我空生就如花似玉,到做了夜明珠错投污泥……………”
女人唱戏曲的声音,缓缓响起。
“卧槽,谁大晚上唱戏曲,还那么惨兮兮的,是想吓死谁。”
“姐妹,我正在看恐怖片呢?能不能别吓我………”
“有什么冤有什么仇,能不能找警察,不带这么吓人的。”
“…………”
周围离得较近的邻居,都开始开窗对外呼喊。
可唱戏曲的人,不但没停,反而唱的很投入。
周围邻居吓得赶紧闭上窗户。
灯光反复开关。
其中一户,大喊着。
我造了什孽,请警察来抓我,不带这样吓人的。
老子灯是开着还是关着。
风越来越大,地上的树叶都被卷起。
苏绵若抬脚,直接踢开了房门。
推着谢九儒进到屋内,戏曲声戛然而止。
整个屋内阴气极重,梁贵躺在正门中央位置,苏绵若给他的符,早已湿透扔在地上。
唯独看不见女鬼的身影。
苏绵若松开轮椅向前查看一下梁贵。
谢九儒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小心点。”
苏绵若轻轻点头。
走在梁贵身边时,伸手在他眉间轻点,一丝灵力注入。
梁贵的手指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嘴角带着笑意。
“这是在女鬼编织的梦中,倒是有些本事。”
苏绵若轻声低语,随后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我们都来了,还不现身吗?”
苏绵若话音刚落,屋内的阴气更加凝重,阴冷刺骨。
“滋滋——”
电灯发出电流声后,突然灭掉。
“我待梁郎不薄,他居然找道士害我。”
声音结束,一道身影快速闪到苏绵若面前,一只只剩骨头的手直接伸到她命门处。
苏绵若淡定的伸手拦住。
“你——”
任凭女鬼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苏绵若打量着面前的女鬼,一身红色嫁衣,头戴金饰,面容苍白,眼神空洞,美的惊心动魄。
浑身鬼气缠绕,今夜要是不来,这女鬼怕是要变成厉鬼了。
“你想变成厉鬼?变成厉鬼,你可就与你的梁郎彻底不能在一起了。”
女鬼微愣,停止挣扎,空洞的双眼开始流出血泪。
阴森森的笑意带着哭腔。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人鬼殊途,我与梁郎本就没办法在一起,但梁郎只要死了,就能与我长相厮守了。”
“梁贵寿命还没到,你若动手,那就造了杀孽,梁贵死了可以正常投胎,而你只能在地府享受酷刑,想长相厮守做梦呢。”
女鬼神情大变,表情狰狞可怕,美的惊心动魄的皮囊此刻也变成一具骷髅。
黑漆漆的眼洞冒着猩红的光,手指渐渐长出长长的指甲。
“有位德高道士说过,他有方法更改生死簿,你休想要诓骗我。”
苏绵若开始虚空画府,朱唇念念有词。
“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悬空大圣,霹雳轰轰,朝天五岳,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斩汝魂,急急如律令,镇。”
虚空画的符形成,灵气一闪,符射入女鬼额间。
女鬼恢复原貌,苏绵若眉头轻皱,明显感觉到灵力在快速的流失。
谢九儒开动轮椅来到她面前,与她十指紧握。
可偏偏灵力与功德都像被人吸收一样,缓慢的消失,两人神情皆一变。
双眸都冰冷的看向女鬼。
谢九儒身上的煞气开始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