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香绝望地闭上了眼,这步棋走得不对,亡命之徒,背后有像太子这样权势的靠山,这么大的利益必然会让这个组织里的人互相牵制,自然没什么人敢为了一己私利背叛。
她没收买成功,利刃再次抵上了她的脖颈,只是这次刀尖不再是对着正中间的位置,而是抵在左侧。
就在她无奈认命时,脖颈上的刺痛却又消失不见,连带着身后压制住她的力道也松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刚才台上的那一幕,孙婉香不由得开始惧怕对方不会是想绑架她交给太子吧,毕竟她和孙婉宁有仇这要是落在她手里可落不着什么好。
“你没事吧。”身后的男人突然换上了令她熟悉的温润嗓音。
孙婉香猛地睁开眼,却不敢往后看,生怕这是一场梦。
“别怕,都过去了,他已经死了。”身后温暖的怀抱向她靠近,搂着她的胳膊慢慢收紧,“黑鹰怎么不在你身边?”
直到听到这个问题,孙婉香这才回过神来,她侧过头直愣愣地看着身后男人熟悉的脸庞,抬起手不可置信地轻抚着。
白渊亭这才看清她的面容,抬手指尖轻拭过她额间的血迹,指尖触及的那抹黏腻,让他手指骨节微颤,怒不可遏,他沉声问,“他们打你了?”
孙婉香没说话,依旧紧盯着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白渊亭叹了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从赌坊另一侧的一处暗巷飞跃而去。
孙婉香突然双脚腾空,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抱住了他,眼看着两人已经飞跃出去一段路,孙婉香猛地拍了拍白渊亭的肩膀,“你快停下来,他们四个人还没出来呢。”
若是不先给白渊亭服下那朵花,她怕他这么抱着自己撑不了多久。
“这里被埋伏了,你们从进到这间赌坊开始,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你们动作太过显眼,哪有只抢奴仆不抢宝物的,更何况你们抢的还是安阳公主的幕僚,从你们动手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我们再在这里耽搁,只会让他们知道我们没有后手、没有援兵,我刚才已经给黑鹰留下记号了,他一会儿应该能带着你那三个侍从追上来,若是他连这点脱困的本事都没有,也不必跟在你身边护卫了。”
白渊亭抱着她起起伏伏穿梭于各个街道小巷中,好半天才到了城东一处不显眼的民宅。
“你们住的客栈今夜肯定也被盯上了,还是先委屈你在这将就两天。”白渊亭进门后才把她放下,把门栓上。
孙婉香转了两圈,四下张望着。
这里很小,不过仅能容纳几个人生活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普通老百姓的居所。
“过来。”白渊亭在这里也备了伤药,眼下正拿了绢帛来要给她包扎。
孙婉香坐在他身侧,纵使白渊亭已经尽量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她也仍是觉得额间伤口刺痛难忍。
她深呼吸一口气,想要转移注意力,“你,你不是在战场上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万州?”
“那你呢?”白渊亭不答反问,“你先向我解释清楚,我知道你今夜去那里是为了要救安阳公主的幕僚,去的时候有四个人护着你也便罢了,怎么回来时马车上就剩你一个人了,就连黑鹰也不在你身侧,我不信没有你的命令,他们敢擅自行动,等黑鹰找来了,他自然也免不了军棍处罚。”
“我……”孙婉香一时语塞,怎么又变成是她的错了。
可是眼下黑鹰还没把花抢回来,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受骗,那朵花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功效,她不想让白渊亭空欢喜一场,故而并没有解释。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怎么先来怪我的不是,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突然从战场上脱身来到万州的,莫不是你在战场上,见到北国的将领后,他们,他们应当是认得你的吧?那你,那你……”
孙婉香不知道该怎么问,莫非是遇到了熟悉的亲人领兵,他不忍下手才当了逃兵,可若真是这样,她又该如何自处。
“不用担心,你难道忘了我前世便经历过这场战事了?”
“嗯?”孙婉香茫然地看着他,“我当然也记得最后是大周胜了,只是……有这么快吗?还是,你交给别人了?”
“前世历经这场战事时,便恰巧有天灾降临,一场暴雨连绵不绝,山石滑坡阻隔了粮草,断了敌军的后援,你觉得如何?”
“所以……”孙婉香看着他,目光微闪,心里有些激动。
“前世谁也没预料到这场天灾,最后依然是大周胜了,只不过我今生利用了这场暴雨,减少了伤亡,加快了结束战事的进程,因此还能有多一段时间去大月,把之前藏在那里的驻兵带去了西夜。”
“你怎么与西夜也有关系?”孙婉香不解,“你之前不是同我说,你的外祖是大月皇室吗,而你又是北国的皇子,那你跟西夜是……”
“我没骗你,我的外祖的确是大月皇室,所以我此前才商议将兵力驻扎在那儿,可我却只是名义上的北国皇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