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还想再问几句,但席松并不想说,席宴也打完电话走过来了,只好作罢。
“今年过年你们回去吗?”席松突然想起这件事,开口询问道。
“......额,儿子你知道的,妈妈那边,可能没有休假,而且最近的事务也很多,所以......”秦玥是很有名的风险投资人,她和席宴是相亲结婚的,都是典型的工作狂,只爱事业只爱钱,或许这就是他们并不相爱却都只有席松一个孩子的原因吧。
“不是我们不想回去,公司最近上新品,我们还要开发布会和首发活动……”
席松没说话,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他突然就不想呆在这里了,很想回家,很想念奶奶。
还好,很快就过年了。
方家今天是家宴,前几天出国的蔚澜也赶回来了。方歌原本坐在沙发上和方笙看电影,突然就被一大堆礼物塞了满怀。
“妈?怎么又买这么多?”方笙只能站起身来,把那些东西都收好,大包小包的衣服和饰品,沙发都堆满了。
“我的小鸽子!”蔚澜给了方歌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给你买了超好看的衣服和手表,是你喜欢的红色哦!妈妈还特地让人绣了合欢花的纹样。快看看好不好看,笙笙也有哦!”
“妈。”方歌无奈的接住她,“你给我买的衣服我的衣帽间都要放不下了。”
“这有什么要紧的,让承旭给你再打个大的衣帽间。”
蔚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就被从楼上下来的方承旭打横抱了起来,惊的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老公!你干嘛,吓死我了。”
“哈哈,买了些什么,有给我带吗?”
“当然有啦……”
并不是很想吃狗粮的两兄弟摸了摸自己两百瓦的脑门,对视了一眼,最后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上楼去了餐厅。
“外公外婆今天不来吗?”
“嗯,老人家说不喜欢城市里过年的氛围。”
“父亲没说要回去?”
“妈不是才回来,就没回去,估计要等妈想起来才会回。”
方笙叹了口气,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真就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呗。”
方歌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木质桌面上的纹路出神。
原本是能安安静静过年的。
至少在晚饭开始前方歌是这么想的。
方承旭今天高兴,开了瓶昂贵的酒,和蔚澜一人一个高脚杯,但他酒品实在是差。没几杯就酒精上头,开始侃大山吹牛皮,最后红着脸指着坐在不远处的方歌说:“还有你,年纪不大,事还挺多,搞出什么……抑郁症?尽搞些无痛呻吟的东西。你跟你老子一样出去赚几天钱,让你尝尝当年你爹创业的艰难你就知道,什么抑郁症,哪有时间想那些要死要活的。”
蔚澜打翻了酒去楼上换衣服,现在在场没有一个人能阻止他,方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桌子下的拳头捏的死死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肉里,留下几条深红色的印记。
“我吃饱了。”
他不顾方笙想来拽他的手,自顾自站起身。
“哈?说你几句不高兴了?抑郁症要死了?你要是这么脆弱你不如直接去死,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爸!”方笙再也听不下去,跟着站起来,但方承旭紧接着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方笙!你也开始跟我叫板了是吗?”
方歌看着方笙,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原本亮晶晶的瞳孔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没事,坐下吧,不关你的事。”
方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在除夕夜里,沉默着打开门出去了。他开始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父亲弟弟生病的事情,原本以为父亲会因为这个对方歌多一些关心,却偏偏把事情搞砸了。
方笙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咒骂的父亲,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方歌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出来的着急,他连羽绒服都没穿,这会风吹过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想起席松和他说的话,拿出手机决定打车先去席松家里。
房门被人打开的时候,席松围着围裙条围裙在煮饺子,他家的猫蹲在灶台边看着,看见方歌进来他似乎没感到意外:“外面冷吗,我给你倒杯茶吧。”
方歌坐在他的沙发上,席松开了智能家居的加热,窝在上面暖融融的,方歌怀里坐着猫,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席松关掉油烟机叹了口气,站在厨房里问他:“方歌,你饿吗?”
“有点,晚餐的时候没食欲,就没怎么吃。”方歌抱着小鸽子站起来,“你在煮什么?”
“……之前是饺子,现在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嗯?”方歌凑过去看,锅里的饺子都露馅了,面片黏在一起,看起来倒像是蔬菜面片汤。是能吃的,就是比较像泔水。
“怎么亲自下厨?你请的家政阿姨呢?”
“人家也是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