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要穿女装 （1 / 2）

“还好吗？”方歌推开寝室门，席松刚收拾好东西，坐在床上等他。

“吵了几句，但是问题不大。”方歌耸了耸肩，“学生会那边没有工作要做吧，没有我就睡一觉。”

“睡吧。”席松拉上窗帘，寝室里暗了下来，他拿了一个阅读灯，坐在自己的床上继续看上次没看完的书。空间里很安静，正当席松以为方歌已经睡着了，准备起身去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他突然出声询问：

“席。”

“我在。”席松把书夹上书签，搁在身边听他说话。

“如果你是方笙，你会感觉到愧疚吗？会因为弟弟一直在和自己作比较，然后受到伤害。”

“你是指站在他的视角，还是指我变成他。”

“你能都说说吗？”

“可以。”席松站起身，然后坐在他的床边，低下头和方歌对视，“如果是站在他的视角，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但是很显然这个答案不怎么让你满意。能看得出来他想要替父亲为你赎罪，他或许觉得你父亲有罪，但从未觉得自己需要愧疚。你呢，你觉得他有罪吗？”

“并不能说是有罪，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数落着所有人，他总是希望我体谅父母体谅他，但一直忘记我其实并没有成长到能对这些释然的说‘没关系’的程度。我不是天才，我只是一只先飞的笨鸟，还永远追不上……另外一个的回答呢？”

“我会愧疚，因为现在你是我的朋友，那时我是你的哥哥，我对你的感情比对你的父亲要重的多。我无法理解他对你的苛刻，也必须承认先天优势对你的影响，所以我感到愧疚。”

方歌安静的躺在床上，黑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然后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他漂亮的眼睛反射着幽暗环境里唯一的光，最后闭上眼，握住了席松的手腕，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席，谢谢你。”

房间里安静着，席松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很久，久到方歌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席松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拨开挡在他眼睛上的头发，“睡吧。”

席松坐回自己的床上，把阅读灯调暗了些，继续翻看着书，他一向在无论多嘈杂的环境都能看进去，不知道是因为书上各种复杂的英文名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此时此刻却烦躁的想把这本书丢出去。他莫名不想再听到他说谢谢，就好像他为他所做的都是以朋友的身份提供帮助，他不想和他做朋友。

身边能听见方歌平稳的呼吸声，他似乎睡沉了，他侧躺着，手放在唇边，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暗影。他睡着的样子和平时咋咋呼呼的模样判若两人，整个人看起来恬静又温柔。

突然就感觉没那么烦躁了。

席松定了定神，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上的那本《巴黎圣母院》。

方歌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席松从外面买了饭，搁在他的桌上。方歌半眯着眼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席松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他穿上拖鞋，把下巴支在席松的工学椅靠背上。

“喝牛奶吗，有热的。”

“嗯，在哪。”

席松从保温杯垫上拿下来，递给他，方歌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半边脸上还有睡着时压出来的红痕。有几滴奶液顺着他的动作流到了手心。方歌歪了歪头，伸出舌头舔掉了掌心的奶渍。

乖的像只小猫。

席松忍住想揉他头的冲动，转过身继续看电脑。

“你在看什么？”方歌坐在他左边的扶手上，一只脚翘起，重心都压在了席松的肩上。

“圣诞晚会的策划，我看完了，你签字吧。”

方歌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起他桌上的电子笔就签下了名字，但是他还不知道，席松给他挖了个多大的坑。

“女装？！”林窈窈被他的大吼震的往后退了一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怎么可能会同意这样的企划案。”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林窈窈拿着平板递给他，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的签名。

“你……把席松叫来。”

席松开门进去的时候，方歌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瞪他：“席，你是不是故意坑小爷我啊，我才不信你没看见那个女装。”

“我看错了，但是衣服已经买好了，要不你勉为其难？”席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得心应手的不行。

“不行，小爷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穿女装。”

“林窈窈说如果你不去她就消极怠工。”

“威胁我是吧？”

“现在江棠也是这么说的。”

“那我也不穿！”

学生会很多人都很期待，你作为咱们的老大，应该不会言而无信吧。”席松喝了一口他桌上的茶，嗯，伯爵红茶，一如既往的好品味。

“你…我真是…”方歌简直要把后槽牙咬碎了，“真是欠了你们这群人的，我穿，行了吧！”

圣诞晚会开始的前两个小时，方歌面如死灰的坐在化妆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