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不了我去烤红薯7 （1 / 2）

第二天依然是先去卖包子，只是后续周楚雁不再去集市卖红薯叶。在卖完包子后她领着周小宝在早餐店里吃了个饱饱的早餐，在早餐店这样充满人气的地方温声询问着周小宝对于过去的记忆。

虽然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两年并不算太久。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尤其是处在这样稚嫩的年纪的小孩，往往会很难叙述清楚。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人在遇到巨大的创伤时可能还记得这个创伤形成时的感觉，但是却会忘记这一段的记忆。

就像她现在，回忆起那个冬天，依然会觉得那场雪很寒冷，但已经想不起来奶奶去世时的具体样子。每当她再去回想时，记忆里总是模模糊糊隔了层永远揭不开的纱似的。

那团模糊的记忆偶时会带着一两声咳嗽在脑海中响起，除此之外，却不再有什么了。只剩下大片空白。以至于她一度沮丧：感觉自己真是个没良心的人，竟然连奶奶的离开都能忘记。

她不原谅自己。而当她坐在周小宝面前，她却清晰地明白，这是本能的一种遗忘，因为伤痛太巨大，因为记忆太痛苦。

当周小宝竭力去回忆却无甚收获时，周楚雁主动地给他递了个豆沙包，鼓励地说：“我们小宝知道自己在南边已经很棒啦！真乖！”

1103吐槽她：“你这好像在哄小孩。”

虽然周楚雁就是在哄小孩，但周楚雁就顺便也哄了哄它，“1103最棒，比周小宝棒多了！”

1103：等等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竟没有反驳。

早饭结束后，周楚雁牵着小孩去了派出所。

这一片一向治安良好，从周楚雁和周小宝两个小孩模样的人做生意都没出什么意外就能看出来这里民风淳朴，除此之外也是派出所工作的警察都认真负责。

在场的警察都是本地人，眼光非常尖锐，一看到周小宝的长相就感觉到并非本地人。听周楚雁说清来意，虽然手头的信息只有大致的一个方向，但立时就查询系统信息，随后也马上安排警员去那户人家那里调查走访。

所长让周楚雁留下地址，如果有进展了他会让人过去告诉她们。

周楚雁连连感谢。

领着周小宝准备走的时候，所长喊住她，“小姑娘，你才16岁，辍学不久，其实可以继续上学的，我们可以帮你联系民政部门的人。”

周楚雁眼眶一红，感觉到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地方，不由为周大宝的死亡可惜：原主如果还活着，她其实可以看到更美的世界的。

她沙哑着嗓子，没有完全拒绝，只是说：“谢谢叔叔，但我想先帮弟弟找到家人。”

回去的路上，周小宝的步伐都轻快很多，周楚雁这时才意识到，其实周小宝也是很想回家的。

“小宝，相信姐姐，相信警察叔叔，你一定会回家的。”

周小宝问她：“那姐姐和我一起回家好吗？”

周楚雁摇了摇头，看出周小宝脸上的伤心，她就安慰小孩道：“以后小宝可以来看我呀。”

可这话没能骗住周小宝，他的头低下来，声音也低下来，以至于周楚雁凑近他才听见他的话，也正是听见他的话，周楚雁感觉到惊心动魄。

周小宝说：“姐姐，我知道姐姐不是原来的姐姐。”

他继续说着，“我会回家的，姐姐也要回去自己的家，是吗？”

周楚雁思索一会儿，点头，她从这一刻不把他当成小孩，虽然他分明是一个小孩，她郑重其事地对周小宝说：“我们都有自己的家，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方向。”

“那我希望，以后还能在姐姐的路上遇到姐姐。”周小宝上前抱了抱她，很快地又松开，然后也郑重其事地说，“姐姐，现在，我们回家吧。”

周小宝在前头走着，周楚雁依然是在后头慢慢悠悠地跟着。她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忽然不对任务上的描述而感觉到好奇了。

一个流鼻涕流眼泪的小孩确实有可能杀了周大宝后再自杀，甚至也许他目睹了周大宝的自杀而自杀，因为他们当时已经是无路可走。

没有人告诉一个这么大的小孩该怎么去寻求他人的帮助，他只有绝望。绝望到了极处——唯有深渊。

周楚雁跟1103感慨：“33啊，我今天又做了一件大好事呀。”

1103觉得她这话来得莫名其妙的，只好接了一句，“那……你真是个大好人？”

突然收到好人卡的周楚雁感觉自己就多余说这一句。

很快就到家了，怀抱着对未来的期望，周师傅领着周小宝又开始忙碌。她知道即使派出所的再有效率也是需要一定时间，再者说，她在这里不会太久，她也希望给周小宝多留些东西。

于是日子就在摘红薯叶、卖包子、卖红薯叶、卖红薯叶馒头和等待之中又过去几天。

虽然派出所还没有来报信，但已经到了和铁匠约好的日子了。周楚雁过去取了炉子，又去买了辆小型的二手三轮车，买了木炭和煤炉，再让送煤球的送上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