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就会被榨得仅剩一张狐狸皮,然后爬都爬不出这间房子。
好不容易把九咎推开,醉落撑起身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眼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很好,一半是他强迫的,一半是自己送上门的。莫名其妙发展下来的关系,让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处境。
是被软禁,还是来做客?
一天一夜的放纵,先是半推半就,到后来的主动配合。他果然是狐狸,一旦情欲上来,连对方是谁都不管了。
刚想叹气,嘴里却被人灌入了温热的茶水。
心里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醉落脸色微红,乖乖的接受下对方用嘴送来的好意。
然而那舌头进了门,就没打算收敛,继续放肆的勾缠着他,非要把醉落勾得脑门发热。
冷美人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只要眨眨眼,睫毛还会扫到他。醉落就这么瞪大着眼,盯着他。……很好看的额头,很精致的五官,很白净的皮肤,很……惑人的表情。
一切的叹气最终还是落回肚子里,只能任由他啃咬着自己的脖子,分开自己的双腿,然后,挺身进去。
早已被折腾得习惯了这般硕大的菊穴因摩擦而发出**的声音。醉落咬着牙,很不情愿的去听那个从来由别人身子发出来的声音。
如今他却是被压倒的那个。
自己竟然还万般享受。
九咎抬眼,一双金色的眸子直直看入他的眼里。只是这一眼,就让醉落突然缴械投降一般,双手搂住了他的颈项,攀上他的身子,放任自己发出一阵阵勾人的呻吟声。
啧。朱清邪,你要再不来救我,我就真的被驯化成母狐狸了……
25
被人抬回房间的朱清邪怎么也坐不住,在醉落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却始终想不到再次溜入段府的方法。
也许,那个妖王要杀的是破了阵的自己,而不是其他人。如果把自己作为诱饵,兴许就能让李银去把狐狸救出来……
心乱如麻。
然而他却没发觉,自己的焦躁看在某人的眼里,却有另一种意思。
“狐狸对你就那么重要么?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坐在窗台上,一直盯着他不出声的麒麟终于开口问道。
朱清邪顿了顿脚步,好一会,才有些别扭的回答:“他,他好歹也算是我们这边的人。”
“仅仅如此?”麒麟冷哼。傻子才信。
朱清邪的脸红了红。要他承认某些事实还是有些困难。毕竟没多久之前他们俩人还互相耻笑,互相挖苦。如果坦白说出来,就会显得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们在孩子气的玩别扭。
可事实确是如此。
麒麟不知为何,有些恼怒,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对方却盯着他的眼睛,苦笑道:“他要是不寂寞,又怎么会留在这里跟我在一起?”
像是有什么东西勾动了心弦。
“那段日子,也算是多亏了他的陪伴。我们算是……互相依赖的存在吧?如今他有难,我总不能拆了桥,只保得自己安然无恙。”
第一次遇见那只狂妄的狐狸,也是在下雨天。
术士一脸的狼狈,狐狸一脸的失魂落魄。
于是高傲的狐狸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试图勾引这个看来一点优点都没有的术士。偏偏术士除了逃,便是反抗,丝毫没有受诱惑的迹象。
但他曾以为自己喜欢过那只狐狸。
那只狐狸也曾以为喜欢过自己。
只是,人总要分道扬镳,为了寻找被踢出家族的真相,狐狸离开了术士。那段似有似无的情愫在时间的消磨中,渐渐的,消散,最后,成了知己一般的感情。
人生这辈子能有几个知己?
他朱清邪也许这辈子也就只能交上这么一两个朋友了,若是连这个都不珍惜,还有什么好珍惜的?
更何况,那只狐狸也许也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麒麟静静的听着他的陈述,只是听到他曾喜欢过狐狸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头。
最后,等他盯着自己,想得到自己的回应时,才冷冷的开口:“……你要去就随便,如果你真是去救人而不是去送死的话。”
朱清邪咧开嘴笑。“承影……”
名字刚喊出来,他就后悔了,刚想挽回,对方却冷哼一声,跳下窗台,并没有很生气地从他眼前擦身而过。出门前,扔下了一句话:“不许死”。
他并不排斥那个名字——因为之前他并没有名字。在天上,他只是被人叫做麒麟,只因他还没能成为任何人的坐骑,没人需要叫他的名字。
朱清邪当时并不知道,或许到现在也不知道。
对他来说,既然名字都已经起了,干嘛不要?
更何况……他并不讨厌。
白皙的脸上因莫名的羞恼而微微发红,承影摸摸自己头上的方巾,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