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催,我知道你很想出来。”盯着画上的困兽,朱清邪自发地给它的表情添上语言。
脸蛋因兴奋而泛红,朱清邪已经完全不想管旁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小鬼们了,随便念了句咒语,那些面目狰狞的恶鬼竟像纸片一般被撕了个粉碎。
可他本人并未认识到这一点。
像是着魔了一般,朱清邪咬破自己的食指,用自己的血在画上写下长长的一句咒语,最后,画了个仙人印。
顿时红光四射,朱清邪立刻知道自己成功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画里猛地扑出一只巨大的麒麟,那凶狠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要朝自己报恩,而是……
“不要咬死我啊!”惨叫一声,朱清邪扔出火把,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屋子,边跑边念念有词,然后一声“去”,便在门口作了个结界!
平日里派不上多大用场的结界此次竟然连这只忘恩负义的麒麟都给拦住了,跌坐在地上猛喘气的朱清邪安慰不已。
“你,你这个禽兽……知恩不报,反倒恩将仇报……”朱清邪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只半人高的麒麟,还想说些什么,麒麟一声怒吼,做势又要冲破结界,吓得朱清邪连忙跳起来,捡起还没烤干的衣服,一边回头一边骂道:“封不住你,我难道还不会逃么?!别来找我了!这村里多的是小鬼供你享用!”
骂完,人也逃出了破庙,那模样,狼狈之至。
若是让师傅看到了,真是白胡子也会被气黑。唉。
扶宁城相当繁华。歌舞升平时,自然也能养活不少非正经职业的人们。
比如,那些只要在小巷口放个桌子,插根旗子,摆个凳子,装个样子,便可当个“算命先生”为生的人。
不要瞧不起所有的算命先生,至少,朱清邪还算是个比较像话的算命先生。
掐指一算,脸色由凝重变为微笑,他微开金口,道:“兄台红鸾星动,不久,将有一天造地设的女子与你相好啊……”
又说了大约的时间与地点,直听得对方心花怒放,朱清邪不忘再加上几句赞美,过一会,对方便满面红光的留下一锭银子,离开了摊位。
把银子塞好,朱清邪伸了个懒腰,看看天色,已是日落西山。又掂掂钱袋,不由得心满意足。不愧是大城镇,生意好不说,就连出手都比其它地方要大方得多。
干脆在此处再驻留多几日,多存些钱再上路。
下了这个决定,朱清邪便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去休息。
刚走出两步,便有人在背后叫住:“先生请留步!”
朱清邪回头一看,是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先生可会驱鬼?”
朱清邪一愣,然后指指自己的招牌。开玩笑,看清楚,算命。这种繁华之地,鬼都凶险得很,随便他可是不会招惹这些东西的。
少年却不死心,盯着他道:“我家主人说,先生气质与众不同,必定是非凡之人,况且先生是个术士,定然懂得驱鬼的。”
你家主人眼睛有问题。我师傅骂我是猪头时,你家主人没听见。
朱清邪懒得跟他辩解。
“我家主人说了,若是先生能替我们段家驱走那恶鬼,酬劳随先生定。”少年急了。
既然说我气质不同,何苦又拿金钱来勾引我?朱清邪苦笑。但说没心动,那时不可能的。
“你且说说这是什么鬼?”怎么也要装出对金钱没兴趣的样子,那段老爷想必也是聪明人,事后绝不会少给的。
“一时说不清,先生请跟我来!”少年终于松了口气,不等他拒绝,便拉着他的手带他朝段家去了。
朱清邪愣愣地被他带到一栋雕栏花栋的华府前,然后被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然而还没踏入厅门,他“哇”的一声,又把脚缩了回来。
他的动作让所有人煞白了脸。
厅里除了主子和几个下人,并没有什么能让他惊吓的东西,况且他看着的方向……
那是房梁啊啊!
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少年把他带到段老爷面前,道:“老爷,这位就是朱先生。”
“我知道。”说话的人一脸憔悴,显然已是被鬼弄得身心俱疲了。
可朱清邪却一直盯着房梁,一脸嫌恶的模样。
段老爷连忙拉住他的手,哀求道:“朱先生,您是不是看到了那东西?”他请遍城里最好的道士术士,都找不到那恶鬼,要不是有下人说,去朱先生那里算过命后,居然周身轻松,像是被去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他也不会找上这位隐藏的高人。
“……你怎么会养了这么一个恶心的家伙?”语气是嫌恶的,声音却是压低的。废话,他可不敢惹怒房梁上的家伙。
恶鬼骨瘦如柴,一条长得吓人的舌头从房梁上吊下来,不时地往下滴着口水,那口水一落地,就化成黑烟。这屋里谁要碰到这恶心的液体,恐怕就要倒霉好久了。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正是鬼怪行动时。也难怪他一进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