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言却笑得客气:“哟,小李子,白内障还没治好?这里是男浴室,要找赵小姐到隔壁去,不过我觉得你最好把下面那个割了,否则你怎么找得到人啊?”
战火一触即发。
“死娘娘腔,滚回女生的怀抱去!这里不欢迎你!”男生瞪着他。其实要论身高,两人不相上下。似乎光赵书言那张脸就是得罪他的原因。
对于这种幼稚的家伙,崔宁乐向来的手段都是用嘴皮子喷到他颜面扫地为止。
可惜现在的主角不是他,而是那只骄傲的芦花鸡,所以眼镜蛇的任务只是在一旁看好戏,看情势再出手。
“长得好看就叫娘娘腔,感情这世界有一半男人你都看不顺眼嘛。”赵书言只是笑,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你那叫好看吗?春哥是你哥哥吧?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春哥没有的都给了你啊?”越来越过分的挑衅,让一些本来中立的同学都皱起了眉头。
赵书言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过头来看崔宁乐:“崔宁乐,这人有病!” 那语气不是怒骂,而是发现真相一般惊叹。
“你才有病!”男生反应激烈。
本想坐山观虎斗的家伙挑眉,对自己莫名被卷入漩涡有些不满,不过想了想还是点头。“我也觉得有病。”
赵书言很开心找到知音:“那你说什么病?”
“崔宁乐关你什么屁事……”男生再次插话。
红眼病鸡心病突发性白内障并发口臭,可能还有香港脚。”崔宁乐像个称职的医生。
“你他妈才有病!”对方气得满脸通红。
“……医生,病得是不是太重了些?”连狐假虎威的芦花鸡都有些被毒液吓到了。
“你看,现在还并发了了甲亢,看来病入骨髓。”崔宁乐笑得很淡定。
一直在找机会劝架的刘冬忍不住笑意,被赵书言护着的傅晓春则完全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声。其他人也开始笑场。
口头上占不到便宜,难道拳脚就不能?恼羞成怒的男生这么想着,也不管在军训期间打架会惹来什么后果,挥拳就打了过去。
“年轻人要稳重!”单手抬起铁做的脸盆,在对方打到自己脸蛋前就挡下了他的拳头,就听到巨大的一声“咚”……傅晓春缩着脖子五官紧皱,啧,听声音就觉得很痛。
“我可不想因为跟你打架,刚来大学就被开除,”毫发无损的赵书言似笑非笑,眼神冰冷,“要打我们就找没有教官没有老师的时候打,你要打多少次我都奉陪。只是现在,我可不想因为你愚蠢的肾上腺激素泛滥而被牵扯着退学。”
终于找到劝架机会的刘冬连忙上去,隔开两人,自己默默承受着中间“噼里啪啦”的火花:“好了好了,是男人,就找合适的时候打架,我来给你们定场子,行不?”
像野狼一样恶狠狠盯着赵书言的男生,“哼”了一下,扭头就往澡堂里面走。
“浪费时间。”赵书言撇撇嘴。
此时太阳已经落到西山,橙色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还没擦干的水分折射出阳光的色彩,好看得叫人忘了注意他眼底流动的光彩。
崔宁乐从侧面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
从澡堂出来一直到吃饭的时间,傅晓春都跟在他身旁,不停的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他,然后仰慕道:“书言,你太帅了!”
“那是当然,古代姓赵的有多少帝王将相。”面对一切赞扬,他从来收得脸不红心不跳。
“收我为徒吧!”眼睛更是闪闪发亮。
“没空,”头也不抬的拒绝,又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他,“哥哥赏你肉吃还行。”
傅晓春苦下脸。“……肉吃多了只会长胖。”
“相信自己,必能天生丽质。”
“还是收我为徒吧?”
“没门。”回答依旧简洁,然后顺便把自己不喜欢吃的青椒也扔到他碗里。
崔宁乐坐在旁边,单手撑着下巴,插话道:“你确定能打得过那姓李的家伙?他可是脑门上就差没写‘肌肉男’三字的纯男派。”那“纯”字的声音变了好几个调,最后怎么听怎么觉得是“蠢”字。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你能教什么招数?美男计?”吧唧吧唧吃着生菜的赵书言笑得恶劣。
“别人的话我是不建议,如果是你的话,钢铁说不定会变成绕指柔。不过你真要用这招来对付肌肉男?说不定以后他还会跑过来申请跟我换宿舍……”要比恶劣,谁都比不过崔宁乐,此话一出立刻让同桌的两人恶心得脸色大变。
傅晓春捂着耳朵大吼“不要听啊”,赵书言则惨白着脸瞪他:“你这条眼镜蛇每天要毒死几个才甘心?”
“一般不让人死透,多咬几次,逗你玩儿。”清秀斯文的少年,用语言暴力接二连三的摧毁着美少年的心理防线。
当芦花鸡不得不与眼镜蛇共处一室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