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心头火气,刷地一声站起来,将凳子带翻在地,弄出好大的声响。
外头的展叔听到了声音,忙敲门询问,我转过头大步走上去,将门拉开,推开展叔出了房间。
我出了客栈,无头苍蝇一般在街上乱走,满胸的戾气怨气无处发泄,简直恨不得和人打一架出出气。走了半天,天色已晚,满天星斗在夜幕上熠熠生光。我冷静下来,站在桥下头看着流水。
没有想到我和夏瑛的事已经被父亲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向后院的书生们打听过。那些人会怎么说我呢,大概会讲得很难听吧,攀附权贵却被人用完就甩什么的……
我叹了一口气,桥旁支着个卖酒的小摊子,酒香远远地飘了过来。我摸了摸口袋,身上竟是一个铜板也没了,只剩下一个玉坠儿。这个玉坠儿还是当初夏瑛买来送我的,我一直妥帖收着,每日里戴在身上,现如今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走过去,将玉坠儿交给买酒的老伯,换了酒喝。
我喝得烂醉如泥,还是那老伯要收摊了,将我推醒的。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树吐了出来。
吐出来之后感觉清醒了许多,我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今晚只能暂且去找沉秋,在他那里借宿一晚了。
走到半路时,忽然有人迎面快步走上来,一把抓住了我,叫道:“杜殷!”
眼前人影模糊,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也看不清那到底是谁。
他半扶半抱着我,似乎是过了门槛上了楼梯,又过了一道门槛,我方才在床上躺下。他将我衣服解了,鞋子脱了,又打了水来给我擦洗过,方才翻出被子盖在我身上,让我睡下。
第二天醒过来,果然是在父亲下榻的客栈房间内。他已经起了床,正坐在昨天的那张小桌子边,神情有些寂寥地望着窗外。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父亲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头疼不疼?昨夜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