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一个19岁的男孩,一个穷困潦倒的大学生,想要在寸土寸金的S市闯出一片天,简直是痴人说梦。
总有一天,他会教他认清这个世界,这个比他想像要残忍一百倍的世界,当有一天撕下他赖以生存的信念和自尊时,他期待着那个男孩会有更加精彩的表现。
一次突然而起的兴趣,会维持多久。总有厌倦的那一天,斐然两个字,也不过是一场随风而逝的尘土,留不下任何回忆。
繁星变幻,组成一个个神秘的图案。
从整面的玻璃墙往外望去,灯火通明的都市,深夜披着华丽的外衣,包裹丑陋的罪恶,污浊的人心。
一口饮尽杯中酒,欧向奕扯起外套,笑对夜空闪烁的霓虹,他要去寻找那个世界里唯一遗留的一丝纯净。
染黑这令人心烦的纯净,他要收回心神,打一场改变命运的硬仗。
名与利,就在不远处。
欧向奕如往常一样来到事先预定好的包间,没过多久,斐然端着水果盘进了屋,只是这一次,他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犹疑,眼神闪躲,从进门就没有正视过他。
“斐然,你……有什么事吗?”欧向奕不解地瞅着他。
斐然攥了攥拳,鼓足勇气似的抬起头,“欧先生,听说……听说你把John带走了,可以请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
初听同事提起这个消息时,斐然吓了一大跳。难怪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John,原来是----
可是John为人一向精明,处世圆滑,他怎么会惹这人发那么大的火。
“听欧少说好象是John骗了他,具体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你是没见当时那情形,把我们都吓坏了。那个男人野蛮得很,抓着John的头发就往墙上撞,撞得满头血啊!我到现在都不敢回想。撂下狠话,说是要让John出来卖,就抓着他的头发往外拖了。John就那样被他拖走的,你都不知道他叫得有多惨,想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那你们怎么不拦着,就眼看着他把John带走!”斐然一时气极,揪起同事的衣领质问。
“谁敢拦啊!你知道他是谁吗?欧家嚣张跋扈的二少爷,唐门你该听说过吧,唐门少主的死党。别说我们,就连John自己也不敢还手,凭他那么大个,要反击也不是没有胜算的。可他敢吗,宁肯像死狗这么被拖着,也不敢站起来拼命。惹急了那个人,真是让你连骨头都不剩啊!”
欧向奕!
斐然气愤地靠在更衣柜上,一拳重重砸向铁皮。
他招惹了什么人,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恶人,一个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人。
欧向奕不明白他话中意思,挑高眉,“John?他是谁?”
斐然望望男人困惑的眼神,“我听说……他似乎得罪了您,您把他从异世界带走了。John平时鲁莽惯了,他要是有得罪您的地方,我代他向您赔罪。”
欧向奕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才忆起前阵子那个骗了他的侍应。“原来是他啊!没错,我是把他带走了,你很会用词啊!”
只说“带走”,是为了求情的礼貌用语吗?
他勾起唇角,看来,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第19章
斐然略显激动地上前一步,“欧先生,您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欧先生,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如果您的气已经消了,我是不是可以把他接回来,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哈哈……斐然,你是在求我吗?”
斐然眼皮稍垂,眉头微拢,“是,我求您,放过他吧!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应,他能做什么,惹到您发那么大火。”
“你想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斐然抬头,眼光直直看向男人,等待他的答案。
欧向奕嘴角留笑,起身,缓步走向男孩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斐然,他骗了我,他说,在我酒醉后照顾我的人是他。然后,从我这里骗取了本应该属于你的小费。这样,你还想救他吗?”
斐然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紧握双拳,深怕一个无法控制,便用劲挥向男人脸上。
男人带着酒味的热气吹在他颈项,斐然挺直脊背,任凭头脑里的怒火分散至全身,他要等,等这股只会导致事态恶化的火焰自动熄灭。
可惜欧向奕看不懂他的心事,他两手搭上男孩肩膀,再自肩而下,轻柔抚弄,撩一股异样的火苗游走全身,朦胧暖昧的橙色光打在男孩麦色的肌肤上,青涩的气息从颈项蒸腾出来,引诱他上前。低下头,双唇贴向男孩颈边,“斐然,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及早发现,我们很可能到现在还被那个家伙蒙在鼓里。你每天傻傻的做事,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这样,你也甘心吗?”
斐然告诉自己要忍,斐然提醒自己必须忍,即使忍到全身颤抖,高涨的怒焰快要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喷发出来,他也一定要----
睁开赤红的眼,斐然挥拳打向身后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