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你还没认清现在的处境吗?是你放弃了我给你最后的机会,现在,你只能听我的。给我回到床上去!”
不容反驳的认真,直到现在韩海才发觉这个男孩不是在跟他开什么恶劣的玩笑,不是在任性的耍耍威胁,在他眼里的坚决成就了他最可怕的梦。
“你别妄想了!”韩海恼怒地用劲转动把手。
不行,打不开,无论他多么急切、多么渴望,上帝也不会送他这个异国人一个奇迹。
他抓起桌上的铜像,向门上砸去。
不能放弃,韩海,绝不能向他妥协。不能放弃,韩海,玄风,玄风他还在外面等你,韩——
“啊——”他的身体被巨大的吸力牵引,腾空着急速飞向床上,重重的落下。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韩海,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卡尔迪明显不满地将视线移到塞萨尔身上。“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行动!”
“你这个混蛋!”韩海发狂地冲向他,却在没沾到他半分时被重重地弹了回去。
毫不留情地撞上墙壁,再被摔回床上。
他跪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肺部传来的痛楚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身上多处淤青,让他暂时无法动弹。
“卡尔迪,你给我适可而止。别再——”出声训斥的同时,刚踏出一步——
被夺去了呼吸的头脑昏昏沉沉,呆滞、茫然地看着眼前犀利、狠毒的眼神,塞萨尔能感觉到从颈部传来阵阵撕扯的痛楚。有什么东西在分裂,急欲摆脱多余的束缚。
他的视线在一点点消失,卡尔迪脸上冷峻、阴狠的表情在逐渐变得模糊。逐步加重的黑暗最终侵蚀了他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
卡尔迪,你到底想干什么!
“卡尔迪,你快住——”手!
声音,他的声音——他发不出声音了,无论他的嘴多少次张张合合,却听不见自己的丁点声音。
“卡、卡尔迪——”
是韩老师的声音,为何如此沙哑、隐忍、痛苦,难道他也——
卡尔迪,你真的疯了吗?你——
“叭——”一个清脆的响指打在紧窒、凝重的空气中。
“呼、呼——”溺水者抓到浮木般,塞萨尔大口大口地寻回失去的空气。
从黑暗到光明,需要多久的时间。被上帝召走的灵魂再回到人间时,惊惧地一身冷汗直流。一个世纪的恐怖,一次重生。
他还活着吗?韩海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抚住自己的脖子。他还活着!他抬起头,注视那个坐在椅子上等看好戏的男孩。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可怕!可怕到韩海觉得这张脸竟陌生无比。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了自己吗?卡尔迪——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重复。如果还想再尝试刚才的滋味,就跟我说。”
塞萨尔挣扎着站起身,满含恳求地望着卡尔迪,嗫嚅地说:“卡尔迪,能不能就——”
“嘣——”电视屏幕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向外迸射出的碎片飞到很远。除了床和卡尔迪所坐的椅子外,屋内所有的物品全都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升到了半空中,在卡尔迪一个轻松的眼神下,以超过惯性的速度猛然冲下。
韩海慌忙抱头趴在床上。
震耳欲聋的声响近在身侧,粉碎不堪的物件四散开来,不甘地弹起在空中,木块、玻璃星如落雨般点点坠落,阻隔了贝罗奇奥父子坚定不瞬的视线。空气中布满碎屑和尘嚣。深重的帘割断一向维持的和谐。在彼此的认定和坚持下——塞萨尔长出一口气,闭了闭眼。
训练有素的保镖循着声响赶到了屋外。“韩先生,您在屋里干什么,请把门打开。”
“都给我滚。”卡尔迪不耐地大吼出来。
“都下去吧!”塞萨尔冷静地发号施令。他睁开眼,转过身,缓缓走向韩海。
一时无法理解状况的韩海只能呆呆地望着塞萨尔的靠近。
“对不起,韩老师,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忍一忍?
韩海冲上前抓住塞萨尔的睡衣领,“塞萨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我尊敬的贝罗奇奥先生,你怎么可以听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卡尔迪他发疯了,他糊涂了,你不能也跟着发疯!您清醒一点,贝罗奇奥先生!”
抓住他的手拉离衣领,塞萨尔低垂着头,沉重地说:“韩老师,我想你应该也了解到卡尔迪这个孩子异于常人。如果不是发很大的火,他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他一向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孩子。是我的错,是我把他惯成了现在这样。为了你的安全——”他抬起头,信心不改地对上韩海异常恐惧的眼神。“我只有请你配合。”
精明的军火商人,在刀尖枪口下走过太久,适时的分析情况,见机行事,是他能一直活到现在的法宝。抛弃一切不必要的感情,他只要抓到事情的重点,这就够了。
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