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这难不倒他。想当年的手工课,他总是拿第一的。当所有人都在细心聆听摊主的讲解时,韩海已凭着图纸和自己的理解能力动起手来。
卡尔迪站在他身旁,备感无趣。于是将目光转向摊位上那几尊神像,虽是粗制,却也有几分形似。
“啊——”
又怎么了?卡尔迪转过头来。
随着那一声惨叫,所有的游客也都将视线移到发声体——韩海身上。
只见他几乎将五官挤到同一个位置,眼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水珠。一把长锥竖直地立在眼前,再往下看是与它在同一位置的一根手指。确切地说,是韩海的食指。从指缝处汩汩而流艳红无比的鲜血。
就是这样,他老人家一个不小心将锥子插进了指缝里,还插得很深。
“怎、怎么办?”痛到他连舌头都要打转了。
忧心的摊主快步走到他面前,眉头打结了半天才逼出一句话,“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于是受伤了的韩海又只得到一群人的哄笑连连,连半滴安慰的泪也没人为他而流。
低下丢脸至极的头颅,他可怜兮兮地转向卡尔迪,希望有只同情的大掌能落在他瘦弱无助的肩上。
“笨蛋!”恶言相向的同时,黑眼珠也藏到了眼皮之下。
他的确是个笨蛋,居然会想指望那个恶魔一般心肠的男孩。
为什么在他认为最有意义的一天里,却倒楣事连绵不断。佛罗伦萨,你真是让我又爱又痛。
如果老妈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我今天犯什么太岁,不宜出门。
卡尔迪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本事。仅仅一天,居然会无端制造这么多祸事出来。他不禁开始怀疑这是一般正常人办得到的事吗?
他突然有种很想笑的感觉。虽然那种事已离他太遥、太远。现在,好象有些想要重新拾起。而且,估计有越演越列的趋势。
韩海。
卡尔迪笑着将这个名字记在脑中。第二十一任家庭教师,应该会有点意思。
“对不起。”怎么回事啊!连走路也会撞到人。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没关系。”低沉的男音响在他耳边。
这声音——这是——
韩海猛地抬起头。
虽然戴着宽厚的墨镜,但韩海还是一眼便认出——玄风!是玄风!
“玄——”
“你的东西,掉了。”玄风刻意打断他的话,弯下身捡拾掉落在地上的一支钢笔。
韩海明情的也跟着弯下身,装作去拾东西的样子。
“韩海。”男人压低音量,“你好吗?”
玄风,玄风,有你这句话,我就别无所求了。不管是嘲笑还是怒骂,我都愿为你撑到最后一刻。“我很好。”真的很好,玄风,连我想你的心,也一样,很好。
“那就好。”
“对不起,玄风,我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关系,韩海,不用急,慢慢来,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玄风,你真的,是在为我担心吗?担心我的安全,不为别的。玄风,谢谢你。“玄风,我们还会,再见的吧!”
玄风站起身,挺拔的身形立在他眼前,“先生,你的东西。”伸出长臂,将钢笔交给他。
“韩海,请你相信你。我会保证让你走出意大利的国门。”
玄风,我愿意相信你。
可是玄风,那真是我想要的吗?
走出意大利国门,也从此走出你的生命。结束了这次的任务,我们是不是就会变成永不再相见的陌生人。
玄风,我连想你的资格也会变得没有了,是吗?
“好。”低垂下头,接下手中带有他温度的笔,这是你给我的温暖,我会珍藏到下次见到你。玄风,我们的路,还有多长……
再见。
再见。
会再见的,对吧!
玄风,我连看着你背影的这一秒,都已经开始想你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好想上前抱住你,请给我一些我能支持下去的动力……
玄风……
“韩海,我有点,想你。”
韩海,我有点,想你……
韩海,我有点……
想你……
想你……韩海……
玄风,你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只是我听错了吗?你到底有没有说过、说过、说过想我……
玄风,我不愿去想,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玄风,你一定是真的有说,真的有告诉我,你、在想我……
玄风……
哪怕是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一点,于我而言,却已是比钻石还要珍贵的礼物,你知道吗……
我想你就像深篮无垠的大海,每天都汇集得多一点,填充完整颗跳动的心……
玄风,我等